第七十二章(2 / 3)

榮清音冷笑,“你剛才是在幫我?我也以為你在幫我,可是那當真是在幫我嗎,萬一璃王發怒,沒有那神秘男子出現,我們也會落得這般下場。你到底是想看本郡主跌落啃泥,還是想借由本郡主的手做些什麼呢…。”

“奴婢不懂郡主說的什麼啊,真的不懂啊。”清兒哭得聲淚俱下,模樣兒嬌弱淒憐。

“嗬嗬…。”榮清音直接用手指輕挑起清兒的下巴,極度溫轉一笑,“清兒,你難道忘了嗎,六年前,本郡主可是從南宮玉兒手中搶奪的你呢,南宮玉兒百般挑唆我與璃王妃作對,本郡主可是知道的呢,隻是本郡主喜歡璃王,隻要最終目的一樣,自然可以不在意,而你…。”榮清音細長的雙眸冷然一寒,清兒立馬一個抖縮,隻是眼底那一絲被識破的恐慌還是出賣了她。

榮清音毫不留力的一甩清兒的下巴,對外麵冷冷吩咐道,“將清兒送還給南宮玉兒吧,記住,是好模好樣。”

“是。”

本來還沒多大反應的清兒卻在聽到榮清音最後四個字時,麵色刹時一陣慘白,身子一軟,如一灘爛萎的泥沒了光澤。

榮清音輕輕撩開窗帷,再度看了看遠方沐浴在陽光下耀眼又沉穩高雅的“錦華流芳”眼底光色一閃。

……。

榮親王府書房裏,一眾文臣相對而坐,麵色沉重而眉宇糾結,顯然已經有過一番深沉交談。

“如今太子一黨以三皇子為首,極力打壓二皇子與六皇子一係,想來對於不日登基之事也極為慎重,不可出亂,我等…。”

“我等一向是清貴文流,不偏靠哪方,可是如今,勢在必行,皇後勢力不弱,如今也沉暗不明,雖在背後暗中聯絡我們,但是總歸是幫太子穩固朝中勢力,畢竟雖微有齟齬,但終歸是母子。”

“我等若不盡快抉擇,怕是這泱泱大國也沒有了我們這些老臣的位置,昨日裏,太子才下旨,讓三朝文閣老辭官回府好生休養,我們…。”

“王爺,情勢如此,我們…”

高坐上首的榮清王爺此時同樣麵容嚴肅的沉思著,這的確是一個不得不做的選擇,以前先皇在時,倒也對朝中派係不管,相反,眾人潛移默化的也把這當成一種權衡製肘,可是太子看似平淡好相處,可是實際上手段從來都是永遠讓人出乎意外的狠烈,單從那番王之亂,單從這麼多年那麼些皇子背後覬覦,手段層出不窮,可是最後不是死的死就是被流放至苦寒之地而他依然穩座太子之位,雖然先皇也是中屬於他,可是…。真要讓他們尋靠一方…。

如今局勢如此,曾經幾代新盛的榮親王府早已因為人丁不興而落寞下來。

再看看座下一眾交好文臣,個個等待一個最後答複的眼神,最終,榮親王爺目光一定,太子好歹是天命所歸,“那我們…。”

“且慢。”一道清靜靈雅的女子聲音在屋外響起。

眾人聞聲紛紛看向門口,王府書房重地,尋常人不得進入,況且還有人在外看守,此刻聲音近在門外,又能出現在此的除了榮清王府的音郡主還能是誰。

緊隨聲音,門開。

一線陽光頓時自榮清音身後傾隨而入,映其英美麵貌,書房內一眾文臣頓時都覺得耀了耀眼,反應過來,紛紛有些複雜的看向榮清王府。

這位雖然是榮清王府的掌上名珠,但是如此商議要事之地,莫名闖入…。而且,這音郡主喜愛天慕璃王出是自小出了名的,就如同南宮玉兒公然宣昭太子是他的所有物一般,榮清音郡主若不是年年賞詩大會奪得頭籌,那帝京城裏一些唾沫星子背底裏也能淹死她。

“……咳咳…。清音你此時過來做什麼?”榮親王看著榮清音,語氣雖帶著嚴厲,可是麵上神情鬆然,沒有一絲責備,倒顯幾分慈愛。

榮清音將門關上,方才轉身看著榮清王,目光在書房內掃了一圈才淡淡道,“清音是來給各位出主意的。”

“出主意?”一位年邁的文臣有些不豫的開口,“你一個女子能出什麼主意,王爺…。”年邁的文臣看著榮親王欲言又止,若不是顧忌榮清音的身份,想必都要上前去把榮清音給推搡出去。

“尚書大人是看不起女子嗎?難道忘了,每年除了詩會我奪得頭籌,就連皇宮上書房,清音可都有著一席之地的,教幼小的皇子公主,可不是誰都有這個本事…”榮清音語聲微微一轉,滿意自信的看著年邁的尚書大人笑道,“與資格。”字重音輕。

聞言,尚書大人一噎,本想說些什麼,可是抬頭看著榮清音那站得筆直沒有半絲惶孔的氣態,似乎一下子便退去了平日期裏花癡偽裝,露其真心氣質,心間竟莫名一哽,愣是沒說出話來。

一旁各位大人本想說幾句,見資曆最老的尚書大人都說不出話來,遂呐了呐唇,也沒再說什麼。

雖然榮清音的確才富五車,可是花癡精神也是出了名的,更何論還是名女子。

“各位大人是不相信清音,還是不相信先皇的眼光?畢竟,本郡主…。”榮清音直接走至一旁優然坐下,麵上風清無波,“可是皇上親自下旨為上書房的教儀。”

聞此言,眾人似又憶起了當年榮清音風光入皇宮教儀一幕,南國立國幾百年來,可沒這個先例,榮清音也可謂是頭一份,當年帝京城很是議論了一陣子,可是時日久之,榮清音雖還是頂著這銜,可是癡愛天慕璃王之名更加…。加之榮親王府又日漸淡漠,倒真是讓人有些忘了這一茬。

“清音給各位大人問好。”榮清音見某些目的達到,方才微微含禮一笑,給在座各位大人行了一禮,她雖為郡主,但是在坐都是是朝中有品階的朝官,不說身份,就說按輩份,行這一禮也不虧本。

而在坐眾位大人,卻莫名一震,似乎此刻方發現這個音郡主與平日裏嬉笑酒脫有些不同。

榮清王節很是欣慰的扯了扯嘴角,他的女兒,從來就不是外人所看的那般隻會詩情畫意,深閨逢繡,兒女情長之人,在絕對的利益麵前,總是懂得取舍。

言辭鏗鏘,進退有度,不過幾句話間,在座眾人對她的看法便升了幾分。

“清音你有何想法,在座的也算是你叔伯之類,你當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榮清王對著榮清音道。

榮清音雙手負後,答得幹脆而篤然,“很簡單,自成一派。”

“自成一派?”在座眾人有人首先提出疑問。

榮清音也不急,反而平靜如娓娓細述,“以前我爹與各位大人在朝中各方不靠,不偏不倚,自然也是朝中一股小有勢力,如今太子當政,二皇子心計不低,卻沉穩不夠,六皇子心思多測,但是顧慮重重,這兩個目前於登基大典最大的威脅,一個已經被太子除了羽翼,一個目前想必成不了氣候,如今,真正的對立派係,不是六皇子與太子,而是…。”榮清音身姿一個輕轉,在眾人被她的驚醒之言睜大眼眸時,笑得詭秘,“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