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圖謀不軌(2 / 3)

然後,下一瞬,冷言諾又在空中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似空中雄鷹般遙遙飛來,依舊一襲蜜色衣衫,眉目含笑,舉目風逸。

南宮宇?他為何在此。

冷言諾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散,似有些東西在腦中成形,卻又隻是個大致輪廓。

“我不過是來見見師兄,師兄又何必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南宮宇腳尖一旋,便安安穩穩的落在屋簷之上,笑得一個無羈。

隻是在南宮宇正要坐下之時,慕容晟睿突然手一抬,南宮宇正要坐下的姿勢一頓,轉眼飛出三尺外。

“還是這般生人不可近。”南宮於有些訕訕的往旁邊遠處看了看。

“你師兄小氣,你別與他一般見識。”之前與冷言諾交手的男子突然衝南宮宇招招手。

“師傅…”南宮宇聲音竟然撒起了嬌。

冷言諾此刻好淩亂,她偏頭看看此時正以手撫額的慕容晟睿,再看看身旁的撒嬌愛憐師徒,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可是知道,南宮宇是普提相士的弟子,普提相士這造型?好吧,或許這些世外高人都保養得極好。

“來,徒弟媳婦,叫聲師傅聽聽。”那男子此時笑得不見眉眼,與之前那仙從臨世之感極為違合。

“你隻教了我三天。”慕容晟睿突然輕悠悠的又有些恨恨的飄過來一句話,頓時便讓普提相士不樂意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聞言,慕容晟睿突然輕鬆微一笑,在這月色中如妖嬈海棠竟有另一翻滋味,但是冷言諾卻覺得這笑裏有種某些深層次的寒意,她還沒琢磨過味來,便聽慕容晟睿漫不經心道,“如果我師傅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喚你一聲…。”

“別。”普提相士突然急急打斷慕容晟睿的話,隨後冷言諾竟然破天慌的看到普提相士——臉紅了。

冷言諾怔神之餘,好好的順了順思路,剛才這普提相士定然與南宮宇合謀,將慕容晟睿無聲無息調開,普提相士再以慕容晟睿的樣子出現,估計就是想要捉到弄她,所以,慕容晟睿出現時極為不悅。

能不悅嘛,教了自己三天的師傅與根本算不上師兄弟的人叫自己師兄,換誰也不爽。

然後,下一瞬,在冷言諾反過神時,普提相士早已飄沒了影,於是此時此刻,南國皇宮淑儀殿上,冷言諾坐中間,慕容晟睿與南宮宇坐兩邊,隻是冷言諾自然近於慕容晟睿些。

三人一時無言。

“如果你不想一會兒被踢下去的話,可以繼續在此處待著。”慕容晟睿聲音溫涼。

“哎哎哎…。”南宮宇一撩鬢發,極為優雅神傷,“才幫了你們,就這般過河拆橋,那老相士不就是說要想見下你媳婦,這般緊張做什麼,他一把老骨頭了,你家媳婦奪不走。”

“你與普提相士如此師徒之誼,不如我再讓他回來,讓你們多多相處。”慕容晟睿語氣平靜,說得婉轉。

南宮宇卻麵色微微一變,急忙擺手,“算了算了。”一幅此事要不得的模樣,轉眼便腳似蹬地般平緩滑去。

冷言諾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南宮宇剛才那師徒情深是裝的,難道這普提相士有怪癖?

冷言諾看著南宮宇頗有些悻悻的背影,果然高人異於常人,其弟子也不同,這南宮宇,一會兒天姿純彩,氣勢廣薄如浩山,一會兒嬉笑鬧吵如孩童,一會兒輕佻似浪子,到底哪一麵才是他。

等等,既然慕容晟睿與南宮宇相識,那…。冷言諾突然想到,之前寒霜被苗宗長老抓走,南宮宇適時出現幫忙,難道…。思及此,冷言諾霍然看向慕容晟睿。

慕容晟似明白了冷言諾心中所想,唇畔微提,蕩漾開一抹如雪蘭花,懾得人心神搖晃。

四目相對有些事不必再言明。

“嗖。”一聲破空之聲,夾著雷霆萬鈞之勢閃電般馳來。

慕容晟睿衣袖一掃,那劍矢竟又往返折回。慕容晟睿看似輕輕一抽,可是那箭矢折返的速度卻絲毫不壓於來時之聲。

冷言諾看著那箭矢,再看向其方向,赫然正是南木宸目前所住的寢殿。隻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慕容晟睿,慕容晟睿才從暈迷中醒來,就帶著自己來了此處,想來南宮宇與普提相士也是因此,算計了他將他引開,此時,他看似的輕鬆一揮,想必也用了不少內力,冷言諾認真看著慕容晟的臉,生怕下一秒,他就這般暈了過去。

“唰。”又是一道破空聲,冷言諾直接袖子同樣一甩,同時拉著慕容晟睿足尖輕點離開。

身後遠處,似乎是寢殿方向有痛呼聲傳來。

想來是被慕容晟睿拆回那支箭刺傷了誰,但定然不是南木宸。

如此相隔遙遠自然沒有人看清他們樣子,但是卻不代表南木宸不知道。

風聲急呼,轉眼間,冷言諾便與慕容晟睿回到錦華流芳。

冷言諾覺得哪天還是要問問慕容晟睿關於那普提相士教他三天的過程,為什麼,這個一向雲端如華男子一向行事沉穩不窺其心的人會在提到“三天”時那般情緒壓抑又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失態。

還有慕容晟睿的師傅?

好好奇,他的師傅是何方神聖…。

……

夜瀾如許,涼靜如水,整個南國帝京城許是因火白日的太過熱鬧,到了夜晚反而顯得寂靜空寥。

齊王府邸最深處的王府祠堂裏。

燭光悠悠,有人脊背挺立,雙膝跪地。

其實說是祠堂,倒也不算,畢竟齊王姓南,與先皇同宗之脈,說白了,也就是一個供人靜思的地方,再說白一點,就是犯錯之人懲罰的地方。

“玉書,你跪了許久了,也該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來自於祠堂陰暗的一個角落處。

跪著的男子正是玉書,玉書普然抬起頭看向角落,似乎有些詫異。

“我早來了。”黑暗角落裏再度傳來聲音。

“璃王妃沒有找你。”

“這大半夜的她找我做什麼,估計現在與璃王顛鸞倒鳳呢,況且…。那個狡猾的女子當真做出承諾自然不會反毀,不過,我倒是好奇,若有一日,慕容晟睿知道……”南鬱北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從黑暗角落裏走了出來。

麵色有些少有的凝重,本就天生風流之人,如此凝重,倒讓人心間同樣深沉。

玉書緩緩從地上起來,微微一笑,隻是心中泛起一絲絲苦澀,“你天生瀟灑不羈,這齊王府從來就不是你要的歸屬,與其這般苟活一世,我…”

“你什麼?”南鬱北突然厲聲打斷玉書的話,“你以為太子當真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今他卻沒有任何動作,而今我得罪了宗蕪皇後,原本想著他必然要對齊王府出手,沒曾想到得如今也沒有動作,父王不是在皇後之手就是在太子之手,在父王沒有找到之前,別的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你隻要始終記得,你的名字叫玉書,是我救回來的人,這就足夠了。”南鬱北的聲音急速而正嚴的讓玉書神情一怔間,又有些頹敗。

半響,似想通透其中關鍵,玉書豁然回頭,“你是說…。”

“太子向來心計深沉,心思莫測,詭行出招,今日城牆一幕,想來太子是想要一鍋端,二皇子與六皇子這兩顆定時炸彈估計他也有些寢食難安,隻不過…。”南鬱北唇角輕輕一勾,看不出什麼心緒的道,“他改變了計劃,許是有別的什麼目的也不一定。”

玉書緩緩起身,“我知道二皇子戀那少年,可是那種時刻那少年突然出現…。不管如何,我隻想齊王府安然立世。”

“放心吧,太子不日就會登基,如今說是同賀,誰又知道是什麼心思,那順國帝君說是與南國交好,可是同樣也是個心思難測的,能在慕容晟睿眼皮子底下東山一起,定然也不容小覷,至於今日之事,那璃王雖沒做什麼,可是我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照理說他也不可能幫太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