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王點頭,眸光卻對著身後那扇房門危險的眯了眯眼。
屋內,寒霜倒也淡定如珠,竟然轉回身,去找衣物給那已經暈睡過去的女子覆上。
“那,我捉賊,齊王尋故友。”安王說話間就要去轉身去推那扇房門。
“誒,好像我的兩名故友就是所居那間房,可是…。”南鬱北微微皺眉不解,“剛才,齊王說有人擄走你丫鬟,還是兩名男子,可是住這房間裏的分明是女子,是我…。”言笑間,嘴角輕弧,不言而喻。
同是流連花叢安王自然明了其意,路采的野花香呀香嘛。
可是,這屋內分明是兩名男子,他剛才一來就將此處包圍的密不透風,根本無人替換,所以…。縱算那逃走的另一人未進入這客棧,此刻,這屋內也應該是一男一女,縱然不是白日那男子,他就是故意要找這兩位男子的茬。
屋內,寒霜聞聽屋外之言,暗歎一聲,小姐當真是英明無雙啊,思及,便開始換起衣裳來。
眼看人隨手要擒來,卻被這突然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見“故人”的齊王打斷,安王也不是個笨人,想起白日之事,當時確實南鬱北對那兩名男子無所偏幫,而且兩名男子確實看不出女子之身,他也算縱堂嚐女兒香,不可能連這點都分不清。
再一看安王那似笑非笑又甚是篤定之態,倒讓安王偏了偏頭看向一旁的黑袍。
“回王爺,白日的確是見那兩名男子入了這客棧…。”
“吱呀”一聲,安王身後的門卻在此時開了。
安王與黑袍齊齊轉身。
然後,包括樓下的齊王,紛紛額頭跌落三根黑線,極度違合。
……
冷言諾看著那用七彩真絲紋繡裏龍騰萬躍江山伴月屏風,自那龍擺間隱隱而透的美男出浴圖。
麵色呆滯片刻後方才回神。
美男,正背對著她,肌膚如麥,精骨條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似畫師勾勒最美好的畫,似天穹山高間縷縷風帶起的枝葉搖曳間影晃的美好身影,有無限蓬勃生機撲天灑地的蓋來,直讓人眼珠不能移,。
縱然冷言諾不是色女,可是對於美色,誰不欣賞。
然後,冷言諾在回過神後,依然盯著那一處。
看那男子,終於自水中而出,當真是腰水一線,肌條勻理…。閃瞎雙眼。
冷言諾極力忍住,暗誹,沒曾想她還有這看美男裸浴而出的命。
若是讓慕容晟睿知道她看別人的男子沐浴,會…殺了她吧,煮,烹,還是煎,冷言諾搖搖頭,拚命壓下心頭那一刹就將破堤的思念。
慕容晟睿你這白癡,想你做什麼,冷言諾睫毛一眨,隻覺周身一股淡而清的氣息突然擁來,然後眼睛罩進一層陰影。
隻這一刹,冷言諾睫毛停止顫動,隻是就這般呆呆的立在屏風後,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是思念入魔了,這一路走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入情,陷愛,此生,她已逃不掉,可是,此時此刻…。睫毛再一瞬,那睫毛間清香溫厚的觸感真實無差。
“原來我的諾兒還有偷窺的愛好。”頭頂上響起輕而熟悉的語言,永遠那般溫潤三分,疏離七分,卻唯獨對她,那溫潤裏平添汪洋般不可抽離的情意。
冷言諾原本心間的意動,聞聽這句略帶戲玩的話語,微微一惱,“是啊,比你身材好。”
比我身材好,慕容晟睿輕輕靠著冷言諾,不見動怒,手輕輕觸上她的臉,猝不及防的,低頭,覆上那久違的香甜與寧願永遠深陷的妍麗。
繾綣纏綿,又急進迫切,似要把這十幾日裏的思念全部傾骨揉進骨髓。
“這裏…。這裏是…。”
“這裏可以。”慕容晟睿一句輕喃,繼續吻下,手中動作不停,撫上冷言諾的腰,她好像瘦了。
冷言諾也不管慕容晨睿如何釋縱內力,而不被那正安靜沐浴的人發現,雙手撫上慕容晟睿的腰,嗯,他好像真的瘦了。
吻,愈有深進往下之勢,二人卻同時戛然而止,紛紛扭頭,不語。
半響,扭頭的慕容晟睿頗悠閑的看向那熱氣繚繞雲山霧裏的溫泉池裏,然,手,卻還是覆上了冷言諾的眼睛。
“皮膚很好,這姿勢,很有美人側臥之感…。”慕容晟睿傳音入秘,同時看得津津有味,而一旁冷言諾卻聽得毛骨悚然,這個慕容晟睿一定是假的吧,那麼山高於頂,流離淡月的慕容晟睿居然,居然…。偷窺,偷窺不說,還大肆評價,不,好像是真的,這人看著大方,可是在某些方麵,心眼比針眼還小,應該,不會…。
不知是否錯覺,冷言諾卻總覺得慕容晟睿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心思起轉間,不禁疑惑,這些日這廝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不會又去炸了楚浴染的雲穀郡吧,又或者殺了楚浴染的姨母,還是…。冷言諾輕輕搖搖頭,想太多。
此時,二人雖然扭頭不語,但是因為剛才那一吻的溫情,呼吸還是急促的起伏不停。
尤其是冷言諾此時姹紫嫣紅的唇畔更是如被紅梅點染,染醉一室璃光,染進那墨染傾華。
慕容晟睿偏過頭看著冷言諾,看著她難得乖巧的這麼不動不躲的任自己覆手蓋其眸,嘴角輕輕一彎,“我們什麼時候洞房?”
果然話一出,冷言諾身子一動,耳根處紅雲漫天,隻聽其小聲咕噥道,“慕容晟睿這裏是南國皇宮。”話落,轉過頭,“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矜持。”語氣幾近抱怨與揶揄。
矜持?慕容晟睿突然傾身一擋在冷言諾麵前,一手撐其身後的牆,一手挑起冷言諾精巧如玉的下巴,含情脈脈四目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