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睿不予苟同,隻是微微一笑,帶起遠山翠綠傾倒眼簾。
“我覺得諾兒才是最美最特別的。”一句話說得意味幽深,耐人品尋,不過冷言諾一下子秒懂了。
看了眼慕容晟睿知道什麼事也瞞不過他,遂有些鬱卒的開口,“慕容晟睿,慕容公子,能否把那暗中人給我撤開呢。”
聞言,慕容晟睿一笑,“沒想到他竟然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
冷言諾挑挑眉,不置可否。
許久。
冷言諾抬起頭看著慕容晟睿,他身量很高,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陽光下,他玉顏淡淡,卻又暖如春華。
“慕容晟睿……”
“卯時,我在府門口等你。”慕容晟睿不待冷言諾開口,轉身離去,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冷言諾看著慕容晟睿智的背影,清姿**,玉影欣長,心事莫名惆悵。參加宴會為何要親自來告之?
伸出手指輕扣了扣腦袋,冷言諾看著滿院芍藥嬌豔,輕呼一口氣,是她想太多了。
他幫她不過也是因為她是璃王妃。她護她不過是因為她以後會是璃王府的主人。
這慕容晟睿從來就不簡單,名動天下的人都能為他所用,他能簡單才怪。
“小姐。”一旁的香葉這時才走上前來,言語間語氣似乎有些不解,“王爺這般好,小姐你……。”香葉輕咬了下唇,似乎鼓起多大勇力似白,又開口道,“王爺貴為親王,府中卻無其他妾侍,已經當屬難得了,不說王爺的身體……。”
“香葉。”冷言諾突然悠悠開口打斷了香葉繼續的話。
“這世界上有一個地方,與此地不一樣,隻奉行一夫一妻製,王爺很好,可是小姐我的心現在承載不了那麼多,他活不過二十……”冷言諾最後幾個字幾近無聲又冷情,話落,看了眼滿麵詫異與好奇的香葉,眸光輕悠的看望遠方天際,金黃的陽光直直射來,她毫不躲避,就這樣看著,似乎想要看透些什麼,她外表強大,但是內心裏卻極度自私她自己明白。
守住自己的心才能堅韌麵對世人。
“我與王爺,不談感情,隻談合作。”良久,冷言諾清聲出口。
“小姐你…。”香葉欲言又止。
……
“不談感表,隻談合作。晟睿這就是你要的女人?”璃王府書房裏,響起花千堯極為不滿與玩味的言語。
而重重書架的桌案後,慕容晟睿微微傾身,如玉的手指執著紫毫正在認真一筆一畫的勾勒些什麼。
他神情專注,額頭光潔如玉,整個人端得是雲端風姿,雅氣宜然,窗外百雀鳥兒輕輕飛過,描繪出一室清花百豔,玉蘭瑰逸的人景畫。
花千堯看著並未抬頭隻一心作畫的慕容晟睿,嘴角突然輕勾起一抹虛有的弧度,朝著書房角落裏望去,“你心心念念的清心無欲的男子如今要例外了。”語氣頗帶幸災樂禍。
書房牆角處是整個室內的陰暗角,一個身影獨獨坐在那兒,她眸光清熱灼然,在昏暗的一角甚是明亮,如晨起突然陽光裏的光線,而那一絲光線指向的是正在認真作畫的如雲端高陽般的男子。
他動,她動,他皺眉,她斂眉……對於花千堯的話沒看似沒有半絲反應。
那束光線一直緊緊跟隨,可是,那束光線卻終是在慕容晟睿麵上停留,似乎即使淩厲如刀卻終究刮不進那心裏。
而悠悠光暗,似乎聽到女子極為不悅的歎氣聲。
“藍家有人出世了。”沉默得可以容下一室冰窖的書房內,在這聲不悅的歎氣聲後,終於響起慕容晟睿清雅好聽的聲音。
慕容晟睿普一開口,化滿室春華流動。
“晟睿你對某些事太上心了。”角落裏悠悠飄出一句話,語聲如夏語,鈴鈴好聽,可是偏偏卻很低沉。
慕容晟睿停筆,抬起頭眸光掃過花千堯與角落女子,“誰若與她為敵,我必三尺青鋒以待。”語氣輕然,可是誰也不能忽視其中的認真與執著。
“晟睿你…。”角落裏,那沉默良久的女子突然如一陣急風般的掠至慕容晟睿對麵,一桌之隔,怒目直視。
女子滿是不可置信,眸目中壓抑著熊熊欲待燃燒的怒火,扶在桌麵上如青蔥般的手指緊緊扣著桌麵,須臾,眼眸一閉,又一張,情緒微退,聲音沉如冰窖又夾著不可置信,“晟睿你墜情了?”
“墜情。”慕容晟睿手下動作一頓,桌案上那一幅正要收尾的畫因這一頓,筆中一抹黑跡滴落於紙上,墨落而不散,正中畫中女子眉心。
畫中女子冷淡清傲,卻又燦若嬌陽,她立於佳香樓門前,人世拂塵中而千般不動,卻因為這一滴墨跡,整個人顯得瑰姿如畫,當乃是畫中人,還是人中畫,誰分得清。
慕容晟睿看著畫中女子,良久,眉頭微鬆,唇角弧度明顯易然而輕巧,“很好。”
“你不能動情的,你這是在找死,你明明……”女子聲音幾近吼。一雙漂亮的臉上因氣憤而顯得粉紅一層,明明嬌豔如花,可是此時此刻與桌案上畫中比來甚是可悲。
“左右不過一兩年。”慕容晟睿清淡至漠的語聲打斷了女子。
“晟睿…。”
“雲落。”一聲略低的微微無奈的輕喚。
女子聞言肩膀一鬆,緊扣桌麵的手指同樣一鬆,麵色慘然一笑,“你剛說藍家有人出世了。”語氣平常,轉換話題不可謂弧度之大。
“三十年前說是要隱世,不過問朝中事天下事的藍家,退居三十年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向往那些浮雲之物。”花千堯於剛才二人對話中,一直抱胸觀看,此時出聲,語氣嘲諷,“而且是一名女子,這一代的家主,藍子。”
“三十年前他們不是與你父親簽定協議,不再插手,就此歸隱嗎?”女子狀似在問又似乎早料到有此一事般。
慕容晟睿如玉容顏沒有半絲表情,開口,“三十年前,藍家於風聲正賀時隱退是居於父王,而今……。是妄想摻合些什麼了。今晚我要參加宮宴,你們先下去吧。”慕容晟睿至始至終雖然說著話,但是眸光卻沒有離開過桌案上那一幅引人牽引的畫。
女子見此,身形一閃,出了書房,雖說離開,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身形那麼一絲急切。
花千堯走至門檻時,又轉回頭,看著那芝蘭玉樹般清逸的男子,退去些嬌冶與玩味,麵色前所未有的正經,“晟睿,你魔怔了。”
……。
------題外話------
最近好忙滴說~~~走了一個同事,工作全落我頭上,唔唔,我好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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