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睿直直的看著言諾,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光淺淡,如汪洋碧海中太陽映照下金碎迷光,平添幾許醉人的溫柔。
院外溫香芬芳的花香夾著清靜的空氣流蕩在房間裏,窗外還未全盛的陽光暖暖吃情識趣的透進來,有些繾綣綿柔,襯托得一室煙華。
“啊,我什麼也沒看到啊,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
一句聲音,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紛紛看向窗口,剛才還無人映襯著滿院花卉的窗台上,山老一幅又想看又捂著眼睛的喜劇模樣迫使空氣裏的某些氣氛刹那消逝。
冷言看眼眼眨了眨,覺得此刻無語至極,山老那欲看含羞的模樣,好像她與慕容晟睿真有什麼似的,於是麵色微微尷尬。
慕容晟睿放下勺子,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神情間頗顯無奈,“山老,不過是喝個雞湯。”
此時,山老聞言才放下手,一幅慈眉善笑的模樣瞪了眼慕容晟睿,“老頭我倒真希望你們倆不是在喝湯。”
冷言諾,“哦……”麵色複雜。
慕容晟睿,“哦……”麵色複雜。
“嗯嗯。”山老一個蹦自窗台上跳進屋子,雙手負後,慢慢來回踱著,眉眼間俱是笑意的看著冷言諾。
冷言諾坦而視之,這位山老是居住璃王府的一名怪老頭,來無影去無蹤,據清一的話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然後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璃王的體內寒毒基本都是由他想法子壓抑的。
所以璃王府將他奉若上賓,慕容晟睿與他的關係也相當的好。
大婚當晚,他一眼看穿那些蛇曾吃食過什麼,有什麼作用,可謂醫術精湛。
就連冷言諾自己也隻是曾經看過說這種一般為控蛇人控製的蛇,若是捕捉到於體弱之人有益而已。
“丫頭。”山老突然輕聲一喚。
“…。”冷言諾從思緒中回過神,淡淡含笑的看著山老。
山老突然意味幽長無比正經摸了一把自己快發白的胡須,“放心吧,老頭我會盡力醫治你家相公,爭取讓你倆早日生它一籮筐小晟睿小丫頭。”
然後,山老如意的看到淡定如冷言諾,沉然自製如慕容晟睿臉色唰的紅了綠了青了紫了。
然後,山老極為愜意的哼著小曲兒,堂而惶之的出了書房。
門開,門外偷聽的清一清二差點沒穩住撞了進來。
在他們身後,寒霜與香葉倒是沒特別偷聽的樣子,遠遠的站得規規距距的。
看著山老大搖在大擺無比愉悅的出了院子。
四人再轉頭看向屋內冷漠的看著自己的二人。
然後,冷言諾隻是輕輕笑了,他靜靜的盯著清二,看得清二覺得自己沒穿衣服似的,連忙捂住自己。
慕容晟睿隻是微微斂了斂眉。
再然後,清一被罰每晚給清十三到清十八洗內褲,清二被送進了有名的清仱館,說是,清二忠心守護王爺辛苦了特予以享受十天。
本來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以守護王爺為己任的清一來說洗衣服就是對他無比的打擊與恥辱了,還是給自己的好兄弟些洗內褲,可是當得知清二被送去了清仱館時,他覺得王妃對他真是太寬容大度了啊。
最後,清一和清二一致覺得,得罪誰都好,也不能得罪王妃。
……。
熱鬧喧雜的街道上,可謂人聲鼎沸,人人說著關於今日一家名為佳香樓的酒樓開張。
“聽說了嗎,剛才啊老李說,那酒樓門口站著一排隻穿一片衣服的的美人啊。”聲音之垂涎…。
“這算什麼,聽說那些美人還跳著奇怪的舞說什麼,歡迎光臨什麼的…。”
“我剛從那兒過來,那酒樓門口圍滿了達官顯貴呢…。”
“……。”
一片兒衣服?那是無袖旗袍好不,何時變成一片兒衣服了…。跳舞,甩大怱,你們自然沒見過,不過,冷言諾覺得誰說古人呆板生滯的,瞧,多有想像力,這安名鑿詞得多有意境,多引人入勝。
坐在馬車內聽著車外的議論之聲,總的來說冷言諾心情還是極好的,有爭議,才有前途。
心情頗好的冷言諾卻在轉眼看著寬大馬車一端一臉騷包的花千堯時,心情驀的暗了幾分,花千堯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冷言諾,一雙勾魂奪魄的妖冶眼眸笑意連連,再配上那幾乎讓人分不清性別的的絕美容顏,以及那身上對於冷言諾來說深重的香粉氣。
冷言諾抬手撫額,花公子你這麼騷包,你家裏人真的知道嗎?
“聽聞這酒樓背後的東家神秘無比,就連酒樓今日開張也未出現,倒是大手筆,晟睿你覺得這背後的東家是何人物。”花千堯終於感受到了車中另一道溫涼的目光,遂將目光從冷言諾身上移開看著慕容晟睿道。
“能讓你我甚至於定王都查不到的人,自然不簡單。”慕容晟睿聲音溫潤。
聞言,花千堯又把頭轉向冷言諾,“不知王妃有何見解?”
“花公子真看得起我。”冷言諾語氣不是很友好。
“嗬嗬…。”厚臉皮如花千堯,並不覺得尷尬,反而摸著鼻子笑笑,同時看向慕容晟睿的眸光幽深一些,果然重色輕友!
馬車很快到了佳香樓門口。
隻見佳香樓門口兩邊各站了一排穿著繁錦旗袍的女子,個個化著淡妝,手舉橫幅,“歡迎光臨。”
圍繞著佳香樓門口此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圍著看熱鬧的人群時不是還發著議論。
“剛剛那什麼舞,拿著根蔥跳,真是新奇又好玩兒…。”
“是啊…。”
原來開業舞已經結束,都怪慕容晟睿。冷言諾心下有些埋怨。
慕容晟睿卻輕輕的極為熟練的執起冷言諾的手,“走吧,我們也去試試。”
冷言諾手狀似不經意的微微一縮,卻沒能如預想中的脫離慕容晟睿的掌心,抬頭正對上那雙清潤的眸子,隻見裏麵正悠轉著一汪如清泉般潔靜而柔和的光,而在潔靜與柔和的下麵似乎還翻卷著某種極為隱晦的不明色彩。
腦中某根弦突然軟化,不去探究這眸光,遂轉移話題,語氣向帶俏皮道,“王爺,聽說這裏花費很貴,近日府內用度已經有些超支了。”說罷,冷言諾一邊不懷好意的看著花千堯。
慕容晟睿極為配合道,“不怕,今日花公子請客。”眼眸裏一瞬閃過一抹寵溺的幽光。
花千堯極瀟灑一笑,“本公子不差錢。”
原來訂下三樓其中一間包間的就是花千堯。
沒走幾步,冷言諾便感覺一道若有若無的眼神看著自己這邊,但是當她偏轉頭去看時,卻無任何異常。
“小姐,求你救救我吧。”突然人群中衝出一名女子,直噔噔的朝著冷言諾一跪,攔住了冷言諾前行的步子。
又是一跪?
直覺的下意識的寒霜在女子跪下的瞬間,拉著冷言諾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
“小姐,求你救救我吧。我以後再以不敢了。”女子突然聲淚俱下,頭磕在地上脆生響。
冷言諾眉頭一皺,看著眼前女子,“你抬起頭來?”
“小姐,求你饒了我吧。”女子抬起頭望著冷言諾,語聲哽咽,淚如雨下。
“含香。”冷言諾出聲,麵色絲毫不為女子的哭泣之態而動容,女子正是曾經柳氏撥給她的丫鬟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