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
南無憂已經想過無數種,皇帝開口會問的話。
沒想到,她想的第一種可能。
就上演了。
“父皇召見兒臣,定是有事,不然召見兒臣做什麼?”
皇帝心頭一震,眼中透出一分驚訝。
換做其他王妃。
被自己單獨召見。
不是嚇的一句說不出來,就是儀態盡失。
哪像,眼前的南無憂,不光將話甩給了自己,整個人看上去放鬆地很,完全沒有緊張的樣子。
“那你猜猜,朕召見你所為何事?”
南無憂一向就不喜歡猜。
即便是,麵對這個時空,權力最高者。
她依舊沒有展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
抬頭,平靜的目光與皇帝正在打量自己的眼神對視:“父皇召見兒臣,應該是為了皇後娘娘的病。”
皇帝聽笑了:“你怎麼覺得,朕召見你就為了這事,難道不能還有其他事情?”
“因為隻有這一件,是兒臣與皇上都知道的,如果還有什麼事,是兒臣知道,父皇不知道,那父皇就不會召見我,當然還有最後一種情況,那就是兒臣不知道,父皇知道兒臣做了什麼,想要跟兒臣對質,但父皇不可能是現在這般輕鬆的狀態。”
好細致的洞察力。
皇帝繼續微笑:“那你怎麼就知道,朕是輕鬆的?”
“人的話可以騙人,神態動作也可以騙人,但唯獨下意識的行為不會騙人。”南無憂抬手指了下皇帝的岔開的兩腿,“兒臣發現,父皇在極度放鬆之時,喜歡將腿岔開,但上次您過壽之時,看到三哥送來兩隻鷹,就一下子並攏了,而且搖杆也挺直了,嘴角往下,那是要發火的前兆。”
皇帝抬手,下意識抹了下嘴角:“想不到,你觀察的這般仔細。”
“伴君如伴虎,相信,隻要是待在您身邊的人,都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兒臣作為您的兒媳,自然也要明白這個道理。”
有意思。
皇帝知道南無憂聰明,沒想到她膽子也挺大。
“起來說話吧。”
“謝父皇。”
“朕找你,的確是因為皇後的病,你老實跟朕說,皇後的病,你有幾成把握,能治好她?”
“皇後娘娘的根,還是在心上,再有,她剛有好轉,就有外界刺激,那想好,也好不了。”
“外界刺激?”
皇帝擰眉,語氣驟沉:“什麼意思?”
南無憂抬眸,麵上帶著一份不解:“父皇不知道,太子妃,一直在給皇後娘娘灌輸,太子已經過世的事實。”
“太子妃?”
太子過世後。
皇帝念在,太子妃與太子夫妻一場。
不光沒讓她陪葬,還讓她繼續住在東宮,照顧皇後。
他想著,太子走了,皇後看看太子妃,也是好的。
總不能,兒子沒了,還不讓她見兒媳。
結果。
南無憂一句話,瞬間讓皇帝站了起來,來回不安地踱步。
半晌。
他抬頭,向南無憂發問:“你確定嗎?”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找母妃問問,那天母妃也在。”
“這事德妃從未跟朕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