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油膩膩。

上麵躺著一婦人。

雙眼緊閉,麵色蠟黃。

南無憂慢慢走到床邊,想了想還是動手掀開被褥。

如她所想的一樣。

被褥下的母親,未著寸縷,而且已經長滿了褥瘡,正在流著膿水。

南無憂來到這個時空。

哪怕與南家對峙之時,也從未憤怒過。

因為她覺得,他們不配自己憤怒。

但今天。

她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南家的冷血無情、凶殘暴虐、簡直令人發指。

曾經的她。

不屑取南家的性命。

但這一刻,她明白。

南家人不死,天理難容。

南無憂深吸一口氣,踏步走向門外:“陳實,去繡坊給我母親買一身衣裳來,再買一套幹淨的被褥。”

說完。

南無憂就把錢拋給陳實:“快去快回。”

陳實接了銀子,連忙點頭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趁著陳實去買東西的功夫。

南無憂讓白芷托著母親,自己親自動手給她擦拭身體。

在給她的褥瘡上,上藥。.伍2⓪.С○м҈

沒一會兒。

陳實回來了。

南無憂便幫母親把衣服穿好。

整個過程中,南無憂的母親始終沒有動一下。

若不是看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南無憂,真以為,她已經死了。

“白芷,讓玄冥帶著你回王府一趟,我記得母妃跟我說過,父皇有旨意,說可以讓我將母親帶回肅王府照顧,你讓人進宮問問,這個旨意還作數嗎?”南無憂拉著母親的手,聲音很輕,但如果白芷繞到她麵前,就能看到她眼中的寒意。

“是,奴婢這就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

外頭漸漸下起雨來。

“滴答,滴答。”

南無憂抬頭一瞧,房梁上,有雨滴落下。

她這才明白,房梁跟牆壁上黴菌是怎麼形成的。

這真是外頭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肅、肅王妃。”

陳實點著一盞油燈進來,還撐了一把傘。

“奴才看外頭的雨越來越大了,要不,奴才給您跟三奶奶換個地方吧?”

南無憂側頭,看向撐傘的陳實:“以前下雨的時候,你們就任由這個屋子漏雨,也不管我母親麼?”

陳實被南無憂的話,問得一陣心虛,低頭道:“這個院子,張嬤嬤說了算,我跟父親基本上不會踏入的。”

“你們倆父子,倒是把自己撇得挺幹淨的。”

望著冷笑的南無憂,陳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肅王妃,奴才也是沒辦法,奴才父親得了病,前半個月,就已經臥床不起了,再加上,南府根本就沒有給過日常開銷的錢財,奴才現在連給父親抓藥的錢,都沒有。”

“我記得,當日大娘答應過我,會派專門的人照顧母親,那些人呢?”張明慧這個女人,真是把原主一家子都給害慘了。

“他們嫌這裏太破了,住了一段時間,看到南府也沒有人來管,便陸陸續續趁著夜色逃走了,半個月不到,就剩下奴才三人了,奴才本來也想帶著父親逃的,可父親年紀大了,走不了原路,至於張嬤嬤,她太胖了,走幾步路就喘,於是也就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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