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太子妃極力掩飾麵部的表情。
但還是被南無憂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
“當然……”
“當然什麼?”
太子妃一開口對上南無憂含笑的眼眸,就知道自己上她當了。
“六弟妹,你是知道的,我比較在乎母後。”
“我是說,當然這個是需要時間的,皇後娘娘的病畢竟是心病大於身體上的疾病,即便身體上的疾病好了,心病也要養好久。”南無憂緩緩站起來,走到太子妃身邊,直勾勾地看著她,“想讓皇後娘娘徹底痊愈,光靠母妃一人是不行的,必要的時候,太子妃也要常來照顧下皇後娘娘。”
“我是在想照顧來著,可我一見到母後,我就會想到太子,一想到太子,我的腦海中,都是我跟太子度過那些點點滴滴。”太子妃說著說著,眼中又滾出淚水來,“不過我會盡力控製住的,隻要母後能好起來,太子若是泉下有知,他一定會欣慰的。”
“我相信太子妃能夠做到的。”南無憂抬手輕輕拍了拍太子妃的肩頭,“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才是。”
“嗯。謝謝六弟妹的安慰。”
太子妃低頭,用帕子緊緊捂住口鼻,很是難受的樣子。
“無憂,瞧本宮這腦子,找了好久才找到白芷的賣身契。”
就在這時。
德妃走了進來,笑眯眯地將賣身契遞到南無憂手中:“這就是白芷的賣身契,還有她剛入宮第一個月扣下的月錢,就是為了防止她逃出宮中,她現在是你的侍女,就由你全程處理,她跟著你,本宮放心。”
“多謝母妃。”
南無憂拿著賣身契,走到剛端著茶水進來的白芷跟前。
將賣身契遞給她:“物歸原主。”
白芷愣了下,隨即跪地,用雙手接過賣身契。
“撕了,以後你就是自由之身。”
“德妃娘娘,王妃娘娘……”
“白芷,聽無憂的話,撕了,你就是自由自身。”
白芷嗚咽一聲,將手中的賣身契撕得粉粉碎,又哭又笑的樣子,讓人十分動容。
太子妃看著白芷撕碎賣身契的樣子,就聯想到自己。
太子妃的頭銜,就像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賣身契。
將她下半輩子的人生,牢牢地定死在東宮內。
每一天,她都度日如年。
可她不能展現出一點點厭惡,或者不高興的樣子。
而南無憂剛好從太子妃眼中,看出她眼中流出那一份對白芷的羨慕。
羨慕?
難道她也想逃離皇宮?
南無憂低頭,微微笑起。
隨著接觸宮中的人,越來越多。
南無憂越發覺得有意思起來。
有意思,就代表有挑戰。
而挑戰。
隻會讓她越來越興奮。
用過午膳。
南無憂便帶著白芷與裴陽出宮去了。
午膳吃得多。
馬車又有點顛簸。
南無憂坐在馬車內,有點昏昏欲睡。
正是一天當中最炎熱的時候。
大街上都沒什麼人。
沿街的店鋪,基本上都是半歇業。
店小二要麼找個陰涼地打瞌睡,要麼去河邊洗腳。
總之,他們總會找到納涼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