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然一抽一抽起來。
燕北鳩無力地倒在被麵上。
濃濃的悲傷,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住。
蒼白的麵上,寫滿了落寞與無助。
入夜。
一場大雨,突然而至。
伴隨著電閃雷鳴,驚動了正在計算藍黛解藥劑量的南無憂。
“白芷,去把窗戶關上。”
站在門口的白芷應了一聲,走到窗戶邊時,卻看到在外徘徊不知多久,卻一直不敢進門的裴陽。
她低頭沉思幾秒,轉身道:“王妃娘娘,裴大人在外麵,要不要讓他進來?”
“問問他什麼事。”南無憂頭也沒抬,繼續在紙上計算著。
“是。”
白芷點點頭,將窗戶關上。
推開門,走了出去。
裴陽一看白芷出來,忙快步走了上來:“王妃娘娘,現在忙嗎?”
白芷點頭:“從下午就一直在紙上寫寫畫畫,連晚膳都隻吃了幾口,裴大人這麼晚了,您來找王妃娘娘做什麼?”
裴陽蹙眉,低頭深深一歎氣:“我來,自然為了王爺。”
“王爺怎麼了?”白芷一臉好奇。
裴陽湊近白芷一點,俯身在她耳邊輕輕道:“白天,也不知王爺跟王妃是吵架了,還是怎麼?反正王爺把自己關在屋內不聲不響的,我跟離憂怕王爺出事,冒死進去,結果王爺見我們進來,隻是淡淡說了句出去,連火都沒發。”
白芷聽得眼睛一下子都瞪大了:“王爺沒發火?”
裴陽連連點頭,一臉讚同:“是吧,你也覺得王爺不正常?”
“按理說,王爺應該提著劍滿院子地追殺你們,這太反常了,裴大人你該不會為了這事,來找王妃娘娘的吧?”
“那不然呢?”裴陽一臉無可奈何,“王爺已經被王妃娘娘拿捏地死死地,除了王妃娘娘能調動他的喜怒哀樂,還有誰王爺會放在眼裏。”
“你們在外頭做什麼呢?有什麼話,進來說。”南無憂不是聾子,兩人在外頭嘀嘀咕咕,她不是沒聽見。
裴陽跟白芷對視一眼,趕緊轉身進了門。
“見過王妃娘娘。”
南無憂頭也沒抬:“王爺怎麼了?”
“王爺把自己關在房中,不讓屬下進去,連晚飯跟湯藥都沒吃。”
南無憂秀眉微蹙,握著筆杆的指尖泛白幾分:“他想作死?”
裴陽隻覺得一股凜冽之氣撲麵而來。
嚇得他,立馬跪地:“王妃娘娘,您不知道,王爺原本性子就是一根筋,雖然他現在失憶了,但骨子裏自帶的性格還是不會改變。您要是今晚不去看他,估計他能把自己鎖上個七八天。”
南無憂啪地一下將毛筆扔在桌上:“帶我去。”
“是。”
裴陽速度爬起來,盡管麵上很慌,但心裏很高興。
王爺,有救了。
漆黑的臥房中。
燕北鳩在床尾蜷縮成一團,緊緊咬著唇瓣,不吱聲。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隻要一到下雨天,或者陰濕天氣。
他的身體各處的關節,就會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酸痛。
興許是得了血症的原因。
這次發病,比往年幾次,都要痛得厲害。
痛得他渾身冒冷汗,汗水將他衣衫、被褥全都浸透了。
溫熱的身軀被冷汗漸漸帶走了溫度。
身體開始發冷,可身體內還是熱的。
一冷一熱交替下。
燕北鳩感覺腦子昏昏沉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