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力的作用下,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前方傾去,為了不至於跌倒,一直定在原地的水晶鞋抬離了大理石地麵。
手被不算緊的力度所掌握著,明明很軟弱的樣子,卻仿佛帶著千斤的力道,迫使著她不得不一同走動。
安小榆覺得,一定是她在遷就著林霜,所以她才有那麼大的力氣。
彼此腳上的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踩踏聲,美麗的裙擺搖曳著,在各種陌生又帶著一點兒莫明眼熟的麵孔間穿過。
宴會上斛光交錯,到處都是舉著高腳酒杯,秉著上層人的姿態,優雅攀談的三兩人群。
偶爾也有人舉著香檳淺酌,眯著一雙似在計量什麼的眼睛,對著她們探究打量。
在大堂最中央的位置,是用各類鮮花堆造出來的一個小型表演的高台。
此時幾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人,正拿著小提琴那些,陶醉的演奏著,具體演奏的什麼,她倒是聽不明白,不過舒心悅耳。
安小榆將整個宴會的情況都看得差不多了,最後又重新落在前麵的人身上。
她不得不再一次承認,作為一個從小就練舞的人,林霜的體態管理的極好,就連背影都在處處彰顯著她怡然自得的高雅。
而自己平時並不怎麼出席這樣的場所,偶爾有,也隻是走個過場,自然做不到像林霜這般的應對自如,從容淡定。
而且常常有很多時候,她甚至都覺得自己與其說是她的繼姐,倒不如說是她的繼妹。
就像現在的這個場合,這個情況,不是應該她來照顧她才對嗎?
這裏可是她好朋友的生日宴會,可以說是她的半個主場了,她還有什麼可慫的?捋清了思路,安小榆頓時就不樂意被人繼續牽著‘鼻子’走了。
她的突然停下,讓林霜也不得不被動的跟著停了下來,隻見她回過頭來,表情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從她光潔的額頭處,眉心皺起來的一點褶皺也不難看出,她的突然停下來,讓她的心裏產生了一些疑惑跟不解。
安小榆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心裏抽了抽,並沒有抽出來。
她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沒使什麼力氣,絕不是因為林霜的力氣比自己要大上一些。
這麼想著,她瞟了林霜一眼,發現她這會兒又像是隻狐狸一樣,擺著她那招牌式的挑眉動作,仗著身高上的優勢,倪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自己。
那模樣還頗有幾分得意傲慢,明明她連唇瓣都不曾動過,她卻是莫明感覺林霜好像在無聲的對著她嘲弄:你就這點兒力氣?嘁~
過度聯想的安小榆頓時就來勁兒了!
隻見她化被動為主動的,大步錯身走到了她的前麵,同時反攥著對方的手,不由分說就是強硬的將人朝前帶。
“不用你帶我,這是我好朋友的生日宴會,我對這裏熟悉的很!”
安小榆的聲音傲嬌且自滿,就連音調都拔高了幾分,字裏行間都在透露這裏算是她的半個主場,這倒是讓林霜有些微訝。
她倒是突然好奇起來,她的這位好朋友究竟和她的關係好到哪一種程度,居然能讓她產生一種歸屬感。
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林霜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笑意,偏生清雅的語調說出撒嬌一樣的話來:“那....今晚就勞煩姐姐好好照顧我了。”
不算太大,且隻有她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全傳進了安小榆的耳朵裏。
她本來就不怎麼穿的習慣這樣的細高跟,現在聽到這話更是險些一個踉蹌扭了腳跟,在這裏出糗!
剛剛那奇怪的聲音.........是從林霜的嘴巴裏發出的?
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入眼就見到林霜一臉笑意盈盈的盯著她看。
二人的視線毫無遮擋的相互撞在一起,這回林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雙本就生得好看的眸子,像是盛滿了蠱惑人的魅力。
安小榆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對方突然這樣,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般,眉眼裏哪裏還有什麼清冷倨傲,更別談那不可一世的清高了。
要知道在她們一起生活的幾年時間裏,林霜可從來沒有主動開口管她叫過一聲姐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