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天接到任紅綃去見連肖肖的消息,心裏湧起萬丈怒火,想到她們見麵可能出現的結果,他丟下正開到一半的會,往她們見麵的地方而去。
吳應天急步踏入大廳,眼前見到的一幕讓他不由得渾身發冷,感覺身上的血似乎一下子全被抽幹了。他陰沉著臉衝上來,將連肖肖摟進懷裏,冷冷的眼光對著蒼白著臉的任紅綃。
“肖肖,你,還好吧?”吳應天輕輕地問著懷裏的人,心裏極度忐忑。
連肖肖不著痕跡地從吳應天懷裏掙出來,隻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吳應天狠狠地盯著任紅綃,輕笑道:“任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任小姐”三個字讓本已白了臉的任紅綃血氣往上湧,所有的屈辱與不甘狠狠地撅住了她的心,讓她渾身輕輕地發抖著,她深深地咽了咽,交喉嚨的堵塞清通,終於逼出較正常的聲音:“沒事,就是和吳夫人見見。現在談完了,先走了。”
看著從身邊冷漠離開的任紅綃,吳應天忍不住伸手抓住她,“任小姐,希望你這聰明人沒有做出傻事才好。”
任紅綃再忍不住,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忍。眼前的人變得越來越模糊,憑什麼一開始主動招惹自己的人,現在竟然一副這樣的嘴臉?想到這裏,她狠狠甩開吳應天,在吳應天沒有反應過來前,又溫柔地靠向他,用她所能做到的柔媚的聲音說道:“應天,你放心,我做過的傻事,都是你希望的。你不希望的,我一件都沒有做。”
吳應天看著至始至終不發一言的連肖肖,越發冷淡地站在一邊,心裏更加發慌,他手上一用勁,將任紅綃推開,同時另一隻手在任紅綃沒有站穩時,揮了過去:“任小姐,你是自視太高了我看。”
這一巴掌打得太用力,任紅綃趴在地上,嘴角慢慢滲出了點紅色,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爬了起來。
“離我遠一點。”吳應天緊眠著嘴,忍住不去扶任紅綃,心裏的煩煩躁越來越盛。
連肖肖見任紅綃強忍著眼淚,倔強地爬起來,看也不看周邊一眼,似乎在她眼裏,他們這些人都不存在了。連肖肖突然覺得胸悶得厲害,任紅綃堅強而極度受傷的表情,讓她有感同身受的感覺,似乎在什麼時候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曆。
吳應天被任紅綃冰冷而空洞的眼神震到,當他看任紅綃一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前襟,一手狠狠地握著垂在身側時,心裏似乎被什麼狠狠的揉著,難受得厲害,他終於忍不住,跨出一步,想抓住她,因為他知道,她這樣離開,就再也不回來了。這種感覺可怕極了,就像當初連肖肖渾身是血地在自己懷中的樣子。
“少夫人,你怎麼了?”阿木看到連肖肖緊緊地糾著胸前的衣服,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趕緊衝上去扶住她。
連肖肖隻感覺如過電影般,那一幕幕傷痛的情景一一在腦中浮現。任紅綃踉蹌著跑出去的情景,和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像呀!
吳應天回過頭,趕緊從阿木手上接過連肖肖,眼睜睜地看任紅綃離自己越來越遠。
沒想到連肖肖卻用力地推開他,眼淚決堤而出,冷冷地、同情地看著吳應天:“你還不去追她嗎?”
“肖肖,我和她沒有什麼,你相信我。”吳應天抓住連肖肖雙肩,吼道,他那麼用力,抓得連肖肖有骨頭要裂掉的感覺。
連肖肖此時連看都懶得看吳應天,隻是蒼白地笑道:“我相不相信你重要嗎?吳應天,你根本就不懂得感情!你們都不懂!”
吳應天慢慢地放開連肖肖,覺得渾身的力氣突然間被抽光似的。
“吳應天,你再不追上去,這輩子你就一直活在後悔中去吧。”連肖肖冷淡而同情地說道。
吳應天看了看連肖肖,她疏離而冷漠,在她眼中沒有對自己一丁點的溫情!他終於想起了什麼,拔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