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許久不曾見麵過的母親。
是的。
爸爸也好,媽媽也好,再用過於親密的稱呼的話,似乎都顯得她有些沒臉沒皮,像是一個搖尾乞憐的可憐家夥。
總之。
去年那通被掛斷的生日電話後,她沒有主動聯係,對方也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改嫁的女人要心狠,斷的徹底才能過上更幸福的好生活,這一句話,在母親那張保養的愈發年輕的麵容上,簡直展現的淋漓盡致。
安小榆皺緊了眉頭,她一張五官精致的麵容上,掙紮之色明顯。
躊躇徘徊之際。
對方又朝她招了招手,那嘴角扯開的笑,是那樣的真實,一下就將她拉入了綿綿煙雨的江南。
微風拂麵。
這一刻,安小榆仿佛忘記了所有被拋棄的不好回憶,她抬腳朝那中年女人的方向走了過去,臉上也慢慢蕩開了一抹不受控的雀躍笑容。
然而。
很快她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隻見另一道更快的俏麗身影,早她一步,飛撲進了那中年女人的懷抱。
安小榆愣了愣。
隨即很沒有出息的,尋了一棵就近的櫸樹將自己的身體藏了起來,縮手縮腳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見不得光的陰溝老鼠。
蟬鳴依舊。
烈日更盛幾分。
直到那沒有血緣關係卻異常親昵的母女二人,終於走遠了以後,她才再次動身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一直都對她避之不及的人,怎麼會突然主動找上她呢........
哎。
在這種時候,莫名有點想林霜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安小榆已經拉開了她那輛米白色的甲殼蟲車門,坐進了駕駛室的座位裏。
驅動車輛。
繳費離開停車場後,巨大的車流量頓時將這輛小車淹沒在了裏麵..........
[砰!]
天文係實驗室裏。
一陣物體散落的聲音,很快就將附近幾個正在搞研究的學生吸引了目光。
眾人尋聲望去。
就見那個從Z國來的女留學生,彎腰靠著牆壁,用手緊緊攥著胸口處的衣服布料,呼吸有些急促的喘息著,而偏偏麵色卻又異常的灰白。
在她腳邊的地板上麵,則是散落了一地的文件資料。
很顯然。
剛剛的動靜,就是這地上文件掉落時候發出的。
“天呐!”
“許同學。你還好嗎?”
“她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看起來好像是身體出現不太舒服的症狀........要不然我們還是先送她去校醫務室吧?”
在實驗室裏所有人都糾結猶豫的時候,一個金發碧眼,身材高挑堪比模特的女生,已經率先將人攔腰抱了起來,快走著離開這裏,往校醫室的方向走。
眾人見狀。
紛紛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又三步一回頭的,返回了自己的觀測儀器旁。
許妍妍的腦袋有些暈,呼吸也總是一陣一陣的,有些供氧不足。
尤其是在一陣天旋地轉後,更是覺得想吐。
這回。
她怕是沒法再繼續陪著姐姐演戲了。
而姐姐她,也不用費盡心思的,把藥片換進各種盒子裏,哄騙她吃下了。
這一切。
似乎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經安排好了結局。
從第一次和姐姐回家,莫名其妙流鼻血開始,她就應該聯想到這個病的。
真的。
隻是她回神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