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娥快步朝著樓當中緊靠裏麵的門洞走去,嚴曉翔緊隨其後。
跟著錢翠娥進到了屋裏以後,也許是住一樓的緣故,潮濕的黴味兒幽幽的鑽入到了嚴曉翔的鼻孔之中,他不禁鄒了下眉頭。
嚴曉翔輕手輕腳的跟在錢翠娥的身後,側著身子向屋內看去。
就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站在窗前給一個男人喂著什麼,這時就聽錢翠娥說話了:“小蕊,怎麼這個時候給爸爸喂飯呢?”
“哦,是小蕊剛放學回來,說是有點餓了,我就讓她把那袋唯一的蔣便麵泡了,他自己舍不得一個人吃,這不是剛泡好,就先給我吃。”躺在床上的男人先說了話。
““真是個乖孩子。”錢翠娥讚揚著說道。
小女孩這時候轉過身來,剛想跟媽媽說話,忽然發現自家屋內的門口處站著陌生的男人,一驚之下,竟然將手中的一小碗蔣便麵全部掉在了地上。
錢翠娥趕緊蹲下,將撒落在地上的蔣便麵重新收到了小碗中,然後將小碗遞給女人還沒顧得上跟孩子解釋,就馬上對自己的丈夫說道:“章大根,這是我們單位的領導,知道咱們家裏困難,特意來家裏看一看。”
這個時候,嚴曉翔趕緊邁步進到了屋中,很客氣的衝著躺在床上的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對對,我是來家裏看看的。”
“還不快點請領導坐!”躺在床上的男人艱難的支撐起半個身子,一邊對錢翠娥說著,一邊衝著嚴曉翔微笑著點著頭。
嚴曉翔趕緊擺著手說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喜歡站著。”
就在手這話的當口,嚴曉翔卻發現,小女孩正在將從地上收起來的蔣便麵一口一口的往自己最裏麵送。
他不由得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錢翠娥在蔣羅著給嚴曉翔讓座位的時候,突然發現他的麵部表情有些異樣,順著他的目光。
才發現自己的女兒正在吃著衝地上收起來的方便麵,她急忙上前從女兒手裏搶過了剩下不多的蔣便麵,生氣的說道:“怎麼可以不衝一下就吃呢?”
說這話,快步走到了廚房裏,打開水龍頭,將剩下的一點蔣便麵衝洗了一下,然後,又送到了女兒的手中。
嚴曉翔這回更加納悶了,他原本以為錢翠娥會將剩下的蔣便麵倒掉,然後狠狠的教訓女兒一頓。
可是,他不但沒有倒掉,反而隻是用自來水衝了一下,就又給女兒吃。這種行為讓嚴曉翔隻能有兩種猜測,一種是女兒不是她親生的。
另一種就是家裏確實很困難,舍不得糟踐這點蔣便麵。
看著錢翠娥對女孩那種關愛的眼神,嚴曉翔否定了子一種猜測,然後,他轉身大步走出了錢翠娥的家。
錢翠娥被嚴曉翔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道所以然了,她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望著門口。
章大根貌似更不揚趙是怎麼回事,心裏以為這個領導嫌他們家髒,趕緊跑了,就賭氣地說道:“奶奶的,什麼領導,都他媽的一個德行!”
錢翠娥沒有則被丈夫,她也跟丈夫有著同樣的想法,覺得嚴曉翔不過也隻是個偽君子,見到了她卻這個窮困潦倒的家庭,就連當初對自己僅存的一點“想法”都給嚇跑了。
“嗬嗬”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男人變得都跟懦夫一樣了……
章豔自嘲自諷的這樣想著。
“當當當當”錢翠娥剛剛簡單收拾好家裏的一切之後,就聽見屋外有人在敲門。
她理了理有些蓬亂的秀發,衝著門口喊道:“等一下,就來。”
她以為是收煤氣費或是收電費的人。
可是,當她打開門的一瞬間,卻愣在了當場,就見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嚴曉翔。
他手裏抱著一個紙箱子,上麵還放著一個大塑料帶。
“你……”錢翠娥不解的看著嚴曉翔,‘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嚴曉翔二話沒說,側身進到了屋中,將手裏的紙箱往屋裏唯一可以放東西的一張圓桌上一放,然後說道:“讓孩子吃吧,讓她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