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談的聲音遠遠傳來,她似乎正在和福伯說話。
謝三清:“我爹娘來信說,他們已經見到小蝶,外祖父母心疼小蝶自小孤苦,想要留在小蝶身邊照顧小蝶一段時間,我爹娘也打算留下。
我明日亦將離開京城,如此,玉園恐怕將要空置一段時間。我走後,玉園還請福伯你費心打理。”
“小姐放心,老奴定當將玉園打理得妥妥帖帖,隻是小姐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來,請小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福伯有些不舍,主人家待他們下人都很好,他們也願拿真心回饋。
李承治根本沒聽清福伯說了什麼,他耳邊隻剩下謝三清那句“我明日亦將離開”,頓時腦中如被雷擊!
她要走!
她竟然要拋下他離開!
他胸中戾氣陡生,滿心都是自己即將被拋棄的憤怒和委屈,渾身上下哪裏還有半分溫潤。
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如何出現在謝三清麵前,身體已經欺近謝三清,雙手無法控製般將她緊緊抵靠在牆上。
“你要走?”李承治雙目猩紅,低啞的聲音猶如受傷的小獸嘶吼。
謝三清一怔,不心中轉了一圈明白過來李承治為何失態,是以並沒有反抗。
她小心的微微抬頭,看向李承治,因為兩人挨得太近,她怕她稍微動作大些,嘴唇就會碰觸到對方的肌膚。
眼前的人劍眉星目,原本應是極好看的一張臉,此刻卻被寒霜沾染得有些駭人,他雖然登基時日尚短,卻早已不能被稱作少年。
平日裏,除了與她私下相處時還能捕捉到些許往日溫潤少年的影子,在麵對群臣時,舉手投足間上位者的氣勢早已渾然天成。
此刻,男人的雙臂緊緊撐著她身後的牆壁,將她桎梏在他懷間,若有似無的危險氣息讓謝三清有些莫名心慌。
福伯顫抖著聲音道了聲“參見皇上”,短暫的打斷了謝三清的窘迫,她這才想起福伯還在旁邊,頓時有些臉紅。
李承治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謝三清,雙手未移動分毫,唇間吐出冰冷的兩個字:“出去。”
福伯有些為難的看看謝三清,謝三清感受到李承治態度的的堅決,微微向福伯點點頭。
福伯這才重新將門合上,退了出去。
室內隻剩下二人,李承治再次低沉問道:“你要走?”
謝三清知道方才自己與福伯的對話怕是讓他誤會了,她的確有事要離開,卻並不是不回來。
她正想著如何給阿治解釋,但李承治見她沉默不語,自以為她是真的要走,胸中一團烈火轟然炸開,理智全無!
謝三清隻感覺熟悉的氣息陡然欺近臉龐,李承治的雙臂突然收緊,將她緊緊按在懷中,力氣大到不給她任何一絲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