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十年初,蒙古科爾沁台吉吳克善護送莽古斯貝勒之女及其妹——小玉兒與大玉兒前往大金和親。
二月,東京城外,和親隊伍駐紮在城外一處,白雪漫漫,天地一色,眾人皆是一片歡喜。
但晚上,卻出了事!
小玉兒格格的侍女塔拉跌跌撞撞的跑回營地,大聲喊道:小玉兒格格遇到賊人!
整個營地瞬間陷入騷亂。幾乎所有人傾巢出動,尋找小玉兒。
——
“我與你有緣。”
這是仙玉最討厭的一句話。
第一次聽見這話時,她被丟在路上,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第二次聽到這話時,她被頂下保研資格,站在首都的街頭,無處可去。
第三次,也就是昨天,她再一次聽見了這句話。但這次……
她感覺到不對,眼睛緩緩睜開一個小縫。
“呀!呀——!”,烏鴉不祥的叫著,尖利沙啞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黑夜裏,天邊無月,烏雲籠罩在天上。地上堆滿了積雪,像是一麵鏡子,反射殘存的光。也因此,她隱約能看清的眼前的場景。
她現在應該是在樹林的一處空地。
時間大概是深秋或者是冬末。天上看不見月亮,烏雲籠罩著天,深厚沉重,厚得似乎就在頭頂,伸手就能碰到。就像是一塊厚重的被子蓋住了頭,壓得人透不過氣。
樹上隻剩下枯枝,地上雪蓋住了所有東西。她躺在上麵,能感受到身下的雪逐漸融化,沁進衣服裏。
一個熊一樣的黑影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一把寬刃長刀。刀上寒光淩厲,和地上的雪色相比,竟更為寒冷。刀抵著的地方,是一個女子,在她身前。她看不清對方的麵容,但卻能感受到對方手上的動作——綁她。
“嗚——,額、額、額……”女子抽抽噎噎的哭著,上氣不接下氣,手上的動作不敢停下。
借著女子身形阻擋,仙玉手腕盡可能架出一個三角形的空間。
女子在綁手後,接著去綁腳。
綁完她之後,接著去綁其他人。
全程男子都拿著刀抵住女人的背。小山似的身形投出的黑影死死的籠罩在女人身上。
“嗚——!”女人鼻腔裏發出一聲嘯鳴,但很快止住。嘴緊抿著向下,不敢惹怒男人。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女人心想。
仙玉也在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這是在哪?這些人又是誰?
都怪那個老瘋子平白對自己說那句話。
“呀!呀——”烏鴉再度慘叫。女人抽噎的聲音停不下來。在這個寂靜的小林子裏,恐懼在她身上好像具象化的存在,一團黑霧緊緊包圍著她,讓人片刻不得喘息。
男人跟著女人走動。轉身前,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仙玉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覺到。黑暗中那個眼神如同毒藥,泛著綠光,黏黏糊糊的籠罩著她。讓她惡寒不已。
!
這個感覺讓她瞬間回想起一個人,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和這人一樣!看她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更像是看一頭可以吃肉的豬,冷漠不屑卻又貪婪不已。
她曾經感受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眼神,那是……在一個變態殺人犯身上。他是房東,她是租客;他是殺人狂,她是……幸存者。
正是因為有過類似的經曆,仙玉明白:這類人不單純殺人,更享受折磨人。
仙玉睜開的縫很小,從上看還以為她還昏著。完全不會注意到她已經醒了。
天色很暗,但習慣一會兒能看清大致的情況。
男人轉身,站到她視線範圍內。
仙玉心裏一顫,但不是因為男人的眼神,而是因為他轉身,露出來的臉和裝扮。典型的通古斯人麵貌和……過於古樸的裝扮。
一看就不是現代人。
不妙不妙。她到底在哪?
一時間諸多猜測湧上心頭,讓她情緒越發緊繃。
仙玉沒有糾結太久,她很快冷靜下來,小心觀察周圍的環境。
除了她之外,還有四個人,一男三女,都是緊閉雙眼,在她身前,和自己挨得很近。女子正要去綁。再遠處,有一個黑影倒伏在地上,仙玉瞥了一眼,心弦一緊,心裏大呼不妙。
緊接著連忙小心觀察周圍地形。
隻是她才看了兩眼,突然,“啊!!!——”,她耳邊炸起一聲尖叫。隨後一陣跑動的聲音,男人的身形頃刻間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