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迎麵而來的青鳥衛並沒有起疑心。
太後宮中,姬無痕已經轉醒。
站在他麵前的,是撤去偽裝的蕭雲珩和陸惜月。
太後受驚,又悲傷過度,早就陷入昏迷。
若非陸惜月救治及時,這會兒,太後隻怕是已經下了九泉皇帝見麵。
“是你們?”
腦海中的迷藥勁兒還沒有徹底過去,姬無痕身上仍舊沒什麼力氣,可他的腦袋卻是清醒的。
昏迷的前一刻,他滿心都是疑惑,全然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中計。
現在看到蕭雲珩身上的青鳥衛衣裳和陸惜月穿著的太監服,他瞬間就想想清楚了。
“嗬嗬,你們是不是以為抓了我,就能威脅這些人撤退?”察覺到身上麻繩的束縛,姬無痕冷聲笑了,“告訴你們,不可能。”
“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青鳥衛主嗎?”陸惜月無情戳破了真相。
姬無痕笑容僵住了,定定望著她。
女子曾經是京中上下聞名的紈絝女子,放浪形骸,令人不恥,不知什麼時候,竟成了都輕易不敢動的對手。
“你怎麼知道?”
陸惜月勾唇,道出一個事實:“因為姚心語不相信你。”
姚心語對姬無痕到底有沒有過真心,這份真心又多麼的純粹,她不是當事人,自然沒法兒評說。
但就信任而言,姚心語早就被他的所作所為日亦消耗殆盡。
相比姬無痕,姚相的能力更能讓人信服。
“胡說!”他嗤聲反駁道。
陸惜月平常不喜歡戳人心窩子,可誰讓眼前的人是姬無痕,他殺了福春與福壽。
兩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很清楚。”她唇角微彎,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眸仿佛透析人心。
“想來已經有人告訴過你,假孕一事根本就是出自於姚心語之手,說起來,她才是害了婉妃的真凶,害的你被軟禁,徹底輸給太子殿下,或許,這不僅僅是不信任,而是瞧不起。”
她低頭,居高臨下:“姬無痕,姚心語瞧不起你。”
“賤人,你再胡說,我就——”
“啪!”
一巴掌甩了過去,姬無痕臉上驟然浮出了一個五指印,十分清晰。
怔了怔,疼痛蔓延開來,阿不可置信的抬頭:“你敢打我?”
“我已經打過了。”
這一巴掌,不足以還清他犯下的血債,“姬無痕,你想多了,不論你是不是青鳥衛主,我都不會殺了你,我要你,在痛苦和折磨中,度過淒慘無力的後半生。”
她向來不是什麼好人。
姬無痕心頭一震,不知怎的,心頭生出淡淡的涼意。
女子神情冷厲,沒有半點溫度。
燭火搖曳下,素白的指尖上,一隻小拇指甲蓋大小的蟲子蠕動著。
沒等他回過神來,蕭雲珩已經上前,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口,那隻蟲子就這麼進入了他的嘴裏。
他拚命的咳嗽,試圖阻止這隻蟲子的鑽入,可惜都是徒勞。
待到下巴上的桎梏沒了,他張大嘴巴幹嘔起來,“你們,你們給我吃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