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1 / 2)

醒來的時已是漫天星鬥,她無言的瑟縮了一下白玉般的身子,不抱很大希望的抬眼看向身邊皮毛光滑睡得舒服無比的大豹子,背被草地刺得有點難受,八成要起印子了,都是這隻野獸的錯!夜風有點涼,她偎依近黑豹一些,感受它強大的溫暖和滑順的毛發,懶懶的打了個嗬欠,忽然有點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這麼多年來的忙碌忽然一下子全部的清空,大腦有點適應不過來的一片空白。仰頭看著近墨的蒼穹,她忽然撇了撇嘴,撐起了身,握起小拳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敲上了身邊睡得正打著呼嚕的豹頭上。黑豹抬起前爪撓了撓被襲擊的腦瓜,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巴一圈,又縮了回去,整隻不受影響的繼續睡睡睡。她盯著自己的拳瞧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加了力,咚的一捶。原先安逸趴臥的豹子渾身一僵,很緩慢很緩慢的掀開一隻鮮豔的紅色豹眸瞧她,毛毛的爪子勾住被她重擊的部位蹭了兩蹭。為什麼明明是它害得她赤身裸體的在夜裏呆在野外,可它的眼神卻很凶狠的瞪著她,好象吵醒它是天大的罪一般。一手遮住自己的身體,她很想不服氣的對瞪,可它的目光太過可怕,她隻能不甘願的皺了皺鼻子,“在外麵很冷,我想找衣服穿。”它抬起腦袋,歪著頭打量了她一下,直起身,化回原形,同樣□□裸的就這麼彎身一把把她給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又是遮掩自己又是要勾住他的脖子平衡自己,“你、你幹什麼?”就算是郊外,也要克製一點好不好,他都放縱了一個下午了!他鎖著劍眉垂眸瞥她,懶得多說半句話,掉頭就走,連地上散亂的衣物都不要了。莫名其妙的被抱著上了個小坡,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黑夜裏,山坡上那個小院子,看著他抱著她一腳蹬開院門,再一腳把門踹上,接著把她抱入後院的漆黑廂房,結實的臂膀一抖,將她一丟。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就跌到了舒適鬆軟的床鋪上,剛想起身,巨大的黑影就籠罩上來,溫暖的皮毛覆蓋住她,厚實的重量牢固的把她壓住後,那隻恢複豹形的混蛋,就這麼把腦袋靠在她肩窩處,又打起鼾來。她無語,除了抱住它的大腦袋跟著睡外,好象沒有別的選擇。靜靜的黑夜,傳出她小聲的抗議:“你該減肥了,好重。”再度醒來已的天大亮,身上的暖熱動物讓她跟蓋了有溫度的被子一樣不至於寒冷,習慣了多年的相處,她不驚也不怕的掀開漂亮的銀眸,四周陌生的擺設讓她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處什麼地方。如果昨天晚上他不是帶著她私闖空門的話,那麼這裏應該是他的窩之一,否則大半夜的,他憑什麼熟門熟路的直接把她帶進臥室還準確無誤的把她扔上床。忽然間,櫻唇彎起來,她將臉埋到光亮的黑色毛發中,卻怎麼掩蓋不住偷偷由心底升起來的快樂,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出門,也是他第一次帶她進入他的世界。意味著什麼呢?她很想去深思,可有點害怕,算了,獨自這麼悄悄的藏在心底就好了,哪怕是胡思亂想,隻要不被他發現和當麵否決,她都不會有難堪和尷尬。呼嚕嚕的,強健又龐大的黑豹懶洋洋的睜開像紅寶石似的雙眼,瞳孔轉了轉,剛想起身伸個懶腰,但被她攬著而無法任意動彈,血眸閃過絲不耐,本想用力甩開她的,還是忍了,隻是歪過頭頂了頂她。她抬起泛著美麗嫣紅的俏臉,水靈靈的銀色美眸裏是淡淡的喜悅,張開手臂,她看著它從她身上撐起巨大的身軀。有點疑惑她不但沒生氣,還心情如此之好,它狐疑的垂眼打量她很久,肉肉的爪子抬起來輕輕撥了撥她的臉,見她不生氣的隻是對著它微笑,它更加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長尾巴晃來晃去的,突然低下頭去,濕濕的長舌刺刺的舔過她嫩嫩的臉蛋。癢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咯咯笑起來,輕推開它的大頭,“哪裏有衣服?”格外的歡樂呢,看到它滿眼的問號,她更是有種惡作劇的快樂,它恐怕等待的是她的惱怒吧,可她就是不想生氣,讓它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胡子翹起來,它眯上眼盯了她半晌,仍是猜不出她為什麼這麼快樂,最後幹脆放棄了,化回人形下了床,走到床邊的一個木箱子邊,打開,取了幾件衣服扔出來。看著他強壯的古銅色身軀被合身的衣服遮掩上,再看著膝上的男裝,她笑得很甜,慢慢的將他的衣服穿上身,寬鬆而龐大得過分的衣服異樣的比她穿過的任何衣裳都要覺得舒適。接下來的一天很平淡,平淡得幾乎什麼事情也沒做,他也就是早上中午和晚上去捉魚和烤魚,這一回她乖乖的跟在他身邊看他怎麼殺魚和烤魚,也嚐試著去做,結果是他吃著完整又好看的整魚,她吃著支離破碎的魚塊。其他的時間,他除了變成豹子,將黑腦袋硬是搭在她大腿上睡覺以外,什麼事也沒做。她也很無聊的什麼事情也沒做,這個院子簡單得除了床鋪外,大廳裏隻有桌子和椅子,廚房裏連個鍋碗瓢盆都沒有,荒廢得讓人想哭,不要說書本了,她連紙片都沒見著,唯一能讓人滿意的,就是那張床的舒服,還真是野獸的窩。沒有事情做,沒有書看,她竟然也不覺得無聊,看著膝上的豹子腦袋,她竟然也能笑得傻傻的就坐了這麼一天。晚上吃完魚,他又是很野獸的把她撲倒然後蹭來蹭去,她接受著他,心軟軟的,竟然覺得如此的……幸福。當暖和又龐大的黑色豹子緊緊挨著她沉睡的時候,她側躺著,慢慢的撫摸著它光滑的背脊,用小鼻子去磨蹭它茸茸刺刺的耳朵。一開始它還不是很耐煩的會抬爪撓被她騷擾的地方,幾次後,它索性麻木的繼續睡,任她把它當毯子玩。在它終於沒有反應後,她才靠著它嘀嘀咕咕笑起來,吹一吹那豎起來的黑耳朵,見它往後撇一下,再吹,又撇,再再吹,毛茸茸的圓耳朵幹脆哆嗦一下。她笑不可抑,抱著它的脖子劇烈的顫抖,沒笑出聲是怕真的吵醒它。笑飽了,她才彎著笑眼看它,靜靜的看著它,直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