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裏厚重的灰塵味,讓於芬芳一進去就接連打了兩三個噴嚏。
而蘇清泉卻熟視無睹的繼續推著她向前走,直到走到一個堆滿廢紙箱的舊貨架前才停下。
於芬芳不明白這破破爛爛的地方有什麼好看的,就在她準備問蘇清泉時,隻見對方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她不要說話,仔細聽。
於芬芳一臉狐疑的靜了下來,果然聽到了貨架的那一邊有人正在說話。
她聽著聽著,臉色就繃不住了。
那邊一問一答之間,她聽出了金嫂的聲音。
而那個問話的人,好似在有意引導著金嫂,讓金嫂說出了她當年和表哥私通生下了蘇子玨的事。
“不!”於芬芳尖叫著繞過貨架跑了過去,隻見金嫂和她兒子李狗子被人五花大綁的捆在椅子上,眼睛上都蒙著一塊黑布。
“這位好漢啊,我知道的我可是都說了呀,你再要問什麼,我可是真不知道了呀。”因為金嫂這麼被人綁縛著,蒙著眼,她也不知道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上一次,她們母子兩人被許諾抓住的那一次,因為她嘴強,讓兒子憑白被人打斷一條腿,將養了三個月才好,現在走路還有點後遺症。
所以這一次,她也學乖巧了,別人問什麼她說什麼,反正幫於芬芳那個老東家保守秘密,她也不會念著她的好。
於芬芳一臉絕望的站在那裏,恨不得自己能暈過去,這樣就不用麵對這樣令人尷尬的場麵。
蘇清泉跟在她的身後也繞了過來,示意手下的人將金嫂他們的眼罩除下,然後在於芬芳的耳邊陰陰的說:“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往日的主仆一對視,就都知道今天誰也討不了好。
金嫂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之前火爺說放他們娘倆走的時候,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真的是寧願被火爺的人看著,雖然沒自由,但至少不會三天兩頭的被人綁,還有生命危險。
於芬芳心中五味陳雜,她慢慢的轉過身,正準備為自己辯解兩句時,卻發現蘇清泉的眼神冷得嚇人。
她嚇得打了個寒顫。
自己要如何辯解?
如今的科技這麼發達,隻需要將子玨叫回來去醫院做個DNA比對,她有意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公布於眾。
為今之計,她隻想到了逃。
先逃出去,然後去找表哥。
找到表哥後,她再和蘇清泉離婚。
他不是早就想著這一天麼?自己就給他自由好了,反正這些年她也在蘇家拿了不少好處,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想到這,於芬芳拔腿就往外麵跑,跳上了他們來時蘇清泉開的那輛車。
因為是在窮鄉僻壤,蘇清泉下車時並沒有拔掉車鑰匙,所以於芬芳輕而易舉的就開著車逃離了那個舊倉庫。
“老板,接下來怎麼辦?”有人問。
現場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因為剛才沒有接到蘇清泉的指令,誰都沒敢輕舉妄動。
“算了,隨她去吧。”蘇清泉站在那裏,看著於芬芳逃離的方向,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然後他又看向金嫂母子,既沒說放也沒說沒放,隻是拖過一條椅子,獨自坐在那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