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上樓的許諾自然是沒能知曉這一切。
她一回到房,就隻覺得頭痛欲裂,和衣而臥的倒在床上,就連媽媽什麼時候進來幫她換的睡衣,都絲毫沒有察覺。
她隻知道,這一夜她仿佛遊走在第三次元裏,夢境破碎又混亂,迷迷瞪瞪間,好似有人在她耳畔說話,又好似有千萬人在喋喋不休。
許諾在極度困乏中醒來,嗓子幹得好似要冒煙,鼻腔也堵得不能順暢呼吸。
她掙紮著爬起,太陽穴突突的疼,手腳也輕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許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才發現嗓子不僅僅是幹,就連喝水這樣簡單的吞咽動作,都讓她覺得喉嚨處有異物紮著疼。
看來托蕭遙的福,硬拉著自己在寒風中交心,終於成功的讓她感冒了。
她想到了蘇家在會客廳裏常備的醫藥箱。
這大半夜的,也不好找他人代勞,穿上加絨睡袍外套的她,暈暈乎乎的便往會客廳走去。
可遠遠的,她便看到會客廳裏好似有個黑影在晃動。
許諾心下一緊,難道是家裏來賊了?
可又覺得不太可能,蘇家裝了最新的保全係統,有點風吹草動,便會第一時間報警。可今晚一如既往的靜悄悄,也就是說保全係統沒有監測到家裏有外人“侵入”。
那又是誰,在這大晚上的不睡覺?
心懷好奇的許諾輕手輕腳的靠近會客廳,卻聽得舅媽於芬芳在裏麵自言自語的聲音。
“哥……這樣的日子我們到底還要過多久?”躲在門邊的許諾聽得舅媽好似在裏間打電話,言語中滿是委屈,“他根本不把我當人,動不動的就又打又罵……我為什麼要跟這個瘋子繼續過日子?”
許諾無力的靠在牆邊,感覺頭比剛才更暈了。
大舅媽口中的瘋子難道是大舅舅?這兩人上輩子不是挺恩愛的嗎?一直都是夫唱婦隨,出雙入對。
“你總是叫我忍,叫我忍。”於芬芳顯然是不知道在這大半夜的門外還會有人,壓低嗓音的她卻是越來越激動,“忍了這麼多年,我得到了什麼?一個蘇太太的頭銜嗎?誰都知道他在外麵花天酒地,我卻還得一天到晚的給他裝賢妻良母!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要和他離婚!”
大舅媽要離婚?許諾心下一哂,尖起耳朵更加專注的聽著房裏的動靜來。
然而於芬芳卻半晌沒有再說一句話,顯然是電話那頭的人在勸慰她。
許諾也在門邊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正想著,卻聽得大舅媽突然開口:“你讓我轉移他名下的財產?這倒是個好主意,老娘我跟了他一世,不能一分錢的好處都撈不到!”
說完她便“咯咯”的笑了起來,聽得許諾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此處不宜久留!拿藥什麼的就更是奢望了。
於是許諾趁著舅媽還沒有發現她,便又輕手輕腳的原路返回。
當她提心吊膽的回到房間後,回想起剛才的一幕,竟然有點小興奮。
既然大舅媽和大舅舅不和,看樣子,她可以利用這兩人的罅隙為自己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