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呢?還在房裏麼?
不,外麵有抹墨色的影子,靜靜地注視著麵前的小桃樹,那上麵的花苞,竟似比晨起時又漲大不少。
“阿月!”見到若月的出現,風顯得很高興,稱呼都莫名的熟稔起來:“我肚子餓了!”
這次他們沒發現自己不在了麼?若月不明白,隻是想起那急切的敲門聲忽地覺得心上一暖:“好好,我現在就出門買菜,你們想吃什麼快點說。”
“月月~”華醒了,剛睜開的眼裏還帶著迷蒙:“我想吃魚~”邊說邊舔舔嘴角,那模樣,像極了慵懶的貓。
送走了客人的雪笑著將一個掌心大小的布包遞過來:“客人送的,給你吃。”
這麼好?若月打開,裏麵是一個個小巧的酥烙,想來送的人是位姑娘。“風不是餓了嗎?剛好先吃點心墊墊肚子。”把布包攤開放在茶幾上,與伸著懶腰的華換個位置,若月先泡壺茶,自己喝了提提神,又給各人都滿上一杯。夜已經進來了,若月遞了杯過去,他依舊不吭聲,點了下頭表示謝過。
看看天色不早了,再晚些下了晚市可就買不到菜了,若月一口喝光了杯裏剩的茶,從店門邊提起個籃子往外走。
晚市的菜不多,可價格便宜,有時候遇著攤主趕著回家,還會半買半送。若月倒不計較那幾個錢,隻是今兒早上沒買,還有就是晚市給她的感覺很好。遇著剩了點菜急著回家的,若月會直接把菜全部包下,看著對方開心地綁好菜收了錢,背著空筐子擺著手回家時,若月總覺得自己也或多或少地沾染了開心的感覺。
哎?今兒賣菜的人這麼少?前麵就是慣常買菜的小街,除了固定攤位的幾個攤子稀稀拉拉地放著幾捆青菜幾顆蘿卜,別的什麼都沒有,連挑擔子的小販也不見一個。
“大嬸,”若月看了看剩下的菜:“今兒菜怎麼這麼少啊?來了大主顧嗎?”
有時候大戶人家請客,會派人出來大肆采購,而且收價不比平時低,遇到那時候一般菜場的好菜都給包圓,剩的菜就不怎麼樣了。
菜攤大嬸認得若月,見是她問便搖了搖頭,說話前先往左右兩邊都瞄了瞄,好象確定沒什麼可疑的人似的,才探近了身子,小聲說:“哪兒啊!下午忽然來了好些衙役,說是收稅,卻連菜都要,不問好賴全抬走了。我這些還是頭先看著多了,不好擺,才先擱後院裏的。”
衙役?就是之前來店裏收保護費的那些吧,收那麼多菜做什麼?衙門裏擺酒席麼?
實在沒什麼可買的,華的魚也吃不成了。若月草草地挑了些付了錢,一麵想著家裏還有些雞蛋什麼的,不如就著剩的幹飯弄個炒飯,一麵匆匆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