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在心裏歎口氣,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不論對自己關心與否,血緣和養育之恩是抹不去的:“金子共有六十八斤。”
“這麼多!”震驚之下是忍不住的脫口,不遠處的警察和媽媽都轉過頭來,在爸爸尷尬地看著大家笑了笑後,又喝茶的喝茶,倒水的倒水。
“都在你這嗎?”爸爸壓低了聲音。
不接著問生活近況了嗎?若月心裏有些不舒服:“我可以都拿出來,但是賣了的錢你一半我一半。”這些還是事先說清楚的好。
爸爸有些不高興了:“我是你爸爸,說什麼一半一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
“反正得先說清楚,我也有需要用錢的地方。”若月不鬆口。
“隨便你。”爸爸的和顏悅色早不知收到哪去了,可能是對分配的不滿,也可能是女兒竟然這麼看他,讓他心裏難受,可究竟是怎樣,隻有他自己清楚。
若月選擇再說幾句話緩和一下:“我要那錢有用,我需要更多的錢,才能賺更多的金子。”
爸爸的表情果然鬆弛下來,隻是未如若月所想的驚奇愕然,好象聽見金子是女兒賺的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似的。“好吧,”爸爸隻花了幾秒思考便同意了:“賣了的錢我還給你存在那張卡裏,怎麼用你自己拿主意”。末了還是添上句:“有什麼困難記得告訴爸爸,爸爸會給你想辦法。”
沒有疑慮,沒有質問,這倒是若月沒料到的:“你不問我金子哪來的?”
“嘿嘿,”爸爸的笑容裏有些說不清楚的成分在裏麵:“做爸爸的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啦!”伸出的手好象想摸摸女兒的頭,半路卻停下,終究沒有碰觸又不自然地放下:“你畢竟是我女兒嘛。”
已經多久了?若月在心裏問著,已經多久父女間沒有過任何形式的觸碰?見過其他同學和父親手挽著手,見過對門叔叔抱著上小學的女兒轉圈圈……而自己的父親呢?從記事起就是言語親切,舉止疏離。
算了,依舊是那樣安慰自己,如同從小到大無數次在心裏那樣重複:無能為力的煩惱的盡量不去想,將來的問題自有將來去解決。
還是,覺得孤單啊。
牛仔包被拿了出來,裏麵黃澄澄的金子晃花了所有人的眼,映得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自己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若月心想。
之後就是所謂的大人們的事了,小孩子在警局呆了一夜,被催促著去洗澡睡覺,其他的事大人自會操勞。
若月也確實累了,洗完澡後一直繃著的神經終於稍稍得到鬆弛。回房換了質地柔軟的睡衣躺上chuang後,她微微地想了下,選擇不穿越。父母好不容易回來次,還是眷念著親情的她自然想在現代多呆會,而且金子事件還沒個了結,她也想等著看最後結果。
有父母疼愛是什麼感覺呢?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啊。
這是她入睡前腦子裏最後的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