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也是個不會說話的,張口就說道:“舅舅,你老了。”
伊戈爾一愣,隨即摸了摸頭頂上的幾縷銀絲,不由地感歎道:“是老了啊。你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舅舅又怎麼可能不老呢。”
“爸爸才不老呢。”梅麗在一旁湊趣道。和威廉和離後,梅麗的性格又變得活潑開朗起來,兩個孩子在這裏過得也很開心,比當初在威廉府邸過得那種膽戰心驚的日子要好得太多了。在這期間,威廉也來找過梅麗,但是梅麗根本就沒有打算見他。但威廉並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死氣白賴地纏著梅麗,結果被梅麗回了一句話,立刻就愣在了原地,然後再也沒有找過她。梅麗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她再過一個月就要和格雷結婚了。
“就你嘴巴甜。你還是好好準備一下你的婚禮吧。”伊戈爾對於梅麗寵愛依舊,對於她這次的再婚也是下了大血本,力爭比當初的第一次婚禮還要隆重。
“就是,你要是再不嫁人,恐怕格雷就要哭鼻子了。”這種打趣的腔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阿諾德來了。
阿諾德可是讓伊戈爾操碎了心。他前一陣子也離了婚,不過這一次的過錯是在阿諾德。女方說阿諾德總抱著水晶幣打轉,根本就不理她。一吵架,他就會說:“女人有什麼好的?還不如金子實在呢。”
伊戈爾聽說了以後,可是氣了個半死。伊戈爾仿佛看到了白胖胖的大孫子仿佛離他越來越遠了。但是兩人的確是過不到一起,也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分開了。
“你這個不孝子,還知道回來?!”伊戈爾雖這麼說,但其實心裏還是極其想念阿諾德的。自從他總在阿諾德耳邊嘮叨之後,阿諾德就睡到店鋪裏了,很久才會回來一次。
“我這不是怕您太激動,身體不好嘛。”阿諾德露出了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樣子。他每一次回來,伊戈爾就會大發脾氣,久而久之,他也就很少不來了。
“好了,好了。難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怎麼還吵架啊。”卡羅林舅媽早就看出了伊戈爾其實是很高興的,但阿諾德這麼久才回來一次,語氣裏就不由地帶了一絲埋怨。
伊戈爾果然住了嘴,但還是斜了阿諾德一眼。阿諾德裝作沒看見,和莫離攀談了起來。
“你們每次來都有事,這次不會也是這樣吧。”阿諾德喝了一杯紅茶,茶水中所冒出的熱氣熏染著眼睛,不由地眯了起來,果然自己家的茶水就是好喝。也許他真的該多回來幾次了。
“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們的確是有一件事。”莫離也不打算隱瞞,畢竟這件事就是要告訴他們的。
“你們有事就直說!和舅舅我還客氣什麼?!我能幫的一定會幫的!”伊戈爾拍了拍胸膛,大大咧咧地說道。
莫離笑眯眯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隻是想要舅舅像大家一句話而已。”
“什麼話?”伊戈爾有些不耐煩了,覺得莫離這個小子幹什麼事就是磨嘰,說話不痛快。
莫離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瑞奇的方向,像是在詢問這件事是她說還是自己說。
這下瑞奇直接開口了,“是關於麥克默多法杖的事情。在半個月後會有一場麥克默多法杖擇主的盛會。如果有人想去的話,就去米爾班克城。”
瑞奇的話音剛落,屋子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會是沒人想去吧。想到這裏,瑞奇不由輕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是,響起了伊戈爾虛無縹緲的聲音,“瑞奇,你是在說厄運法杖嗎?”他沒有聽錯吧。
第一次聽到伊戈爾舅舅這麼說話,瑞奇不由地轉頭望去。就看到伊戈爾舅舅兩眼大大的,嘴巴大得都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了。
見狀,瑞奇撲哧地笑出了聲。再看看其他人,他們的情況也極為有趣。阿諾德一口茶噴了出來,上好的袍子都被茶漬汙染了。梅麗正摸著額頭,嘴裏念念有詞,聽聲音好像是在說我沒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