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力克自然是不願意讓瑞奇離開的。隻是前兩次隱藏和囚禁都沒有產生任何作用,現在隻能再換一個方式,或者另有一個契機。
也許是創世神這次真的幫他了吧。就在瑞奇他們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海蓮娜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厲害。小臉通紅,一直發燒到了38度9,整個人燒得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艾瑪查看了一下海蓮娜的情況,然後做出了結論。說她這並不是普通的發燒,而是要化形了。隻要能挺過這次的困難,海蓮娜就會成為一個天選者。
“我現在就給海蓮娜開一服降溫的藥水。”艾瑪手裏忙活著,又說道,“不過,這藥水隻能起一個輔助作用,最重要的還要看她自己的意誌力。”
可以成為天選者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能承受住那蛻變的痛苦才行。當初瑞奇化形的時候,也是一樣痛苦,感覺整個身體的每一塊骨頭都被敲碎,然後重新組裝而成一樣。成為天選者的痛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受得住得,有的甚至會喪失魔力成為一個廢物。
海蓮娜發著高燒,整個身子都濕噠噠的,底下的被褥都已經換了好幾套了,但是沒過多久,新的被褥又會被弄濕。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漆黑的頭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雙眼迷蒙,沒有焦距,小嘴不斷嘟囔著要爸爸。
“我在這裏。”離海蓮娜最近的莫離湊了過去,握住了海蓮娜的小手。
海蓮娜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嘴裏說著,“不,不對。”本來死死扒著莫離的手指也鬆散開來,像是已經沒有了力氣。
“什麼不對?”怕海蓮娜聽不見,莫離幹脆放低了身子,柔聲問道。
“她叫的不是你!”這時,從外麵急匆匆趕回來的亞力克粗魯地把莫離扒拉到了一邊,隨即取代了莫離的位置。
握著亞力克的手,海蓮娜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嘴裏也不哼哼了,隻是叫爸爸陪她,哪裏都不準去。
這下子,莫離可是受了打擊。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瑞奇拍了拍他的胳膊。莫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其實心中卻很痛,有一種專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
海蓮娜出了這種事,瑞奇他們自然也是走不成了。
一直到天亮,海蓮娜的燒還沒有退下去,瑞奇他們誰都沒有休息,一直守在她得身邊。海蓮娜在半夜的時候,實在撐不住,終於昏睡過去了。與此同時,握著海蓮娜小手的亞力克也把手抽了出來。因為他見莫離向他招手,明顯是有話要和他說。
莫離不知從哪裏摸來了一個酒壺,坐在了房頂上,對房下的亞力克晃了晃,聲音裏帶著一絲醉意,“要不要來一點?”
“不用。”亞力克說著就微微一彎腿,向上縱身一跳就來到了房頂上。相對於莫離的輕盈優雅,亞力克的動作就稍顯蠻橫。房頂邊緣的石塊也被他踢散了一些下來。嚇得底下的下人打了一個哆嗦,差一點就把水盆給打翻了。
對此,莫離隻是嗤鼻一笑。右手晃了晃還有半壺酒的皮囊,半是玩笑,半是酸澀地說道:“海蓮娜她還真是喜歡粘著你啊。”
“你也知道難受了?現在應該能體會到我當時的感覺了吧。”亞力克的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嘲諷道。當初,他留下海蓮娜一來是為了能使瑞奇有一個牽掛,能再次來到冥界,另一個原因就是要報複莫離。讓他也嚐嚐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爸爸的情景。要知道當時,他聽到阿瑟和貝克叫莫離爸爸時,自己的心仿佛是在滴血,有一種自己的寶貝被人奪取的感覺。
“你這是在報複我?”莫離也終於開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是又怎麼樣?!”亞力克突然變得話多起來,顯得很是不甘心,“你已經把瑞奇搶走了,現在還要把那兩個孩子搶走,我心裏怎麼可能會舒坦?!”
聞言,莫離不由地苦笑了一聲。他們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隻是覺得既然他和瑞奇在一起,那麼貝克和阿瑟叫自己爸爸也不足為過,哪裏會有想到會傷害到亞力克。現在設身處地地想想,就能明白亞力克當時的心情了。也許,他們當初做的有些太過份了。起碼應該和亞力克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