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良久之後,顧飛沉坐下。
眉眼第一次坦然含笑,專注地注視著左荔:“看來顧太太是和你說的一樣,很有潛力。罪惡這個英文單詞,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左荔頓時覺得裝過了,她的英文詞彙量,真的不夠。
她暗自打定主意,要將學英語這件事提上日程。
應該不會太難吧?
應該……
左荔在書房的小沙發那兒坐下,手上拿的是一本老大的英文詞典。
翻看的時候,小臉皺著。
好難呀!
aband,aband,aband……
左荔背著單詞,眼睛卻是忍不住地往顧飛沉那邊看著,就發現他好像在翻找什麼。
她站起身走過去:“怎麼顧先生,是什麼東西丟了嗎?”
“一支鋼筆找不到了。”顧飛沉揉了揉肉額頭,顯然有些苦惱,“那支鋼筆用慣了,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才道:“那是季星送我的。”
顧季星送的禮物!
那這支鋼筆意義很不同。
“會不會是帶到軋鋼廠了?”
“有可能。”雖是這麼說,可他依然皺著的眉頭表明,被帶到軋鋼廠的可能很小。
那是被人拿了嗎?
“平日裏是誰收拾顧先生你的書房?”
“是劉阿姨,她以前在京城也幫我做這個。”
言外之意,不會是劉阿姨拿的。
左荔也是相信劉阿姨的為人,“還有誰會進這個書房?”
“他們三個小子都會進,平日裏也沒鎖門。”
“那可能是他們誰不小心拿了,自己可能都沒注意。”
“嗯,可能是。”
當天吃晚餐的時候,三個人倒是齊了。
顧飛沉就隨意地問起這件事。
他倒也不是多在意一支鋼筆,若非那是顧季星送的,丟了也就丟了。
顧元正和顧歲陽都沒說話。
顧元正是因為確定自己沒動過顧飛沉的書桌。
顧歲陽更直接,他來這裏一個多月,壓根就沒進過他爸書房,所以什麼筆他壓根不知道。
而顧季星挑眉,快速看了左荔一眼後,對顧飛沉道:
“我是那天拿過一下,後來好像是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後來我看茶幾上沒有,就以為我放回去了,書房真的沒有嗎?”
顧飛沉嗯了一聲,讓傭人在茶幾上找了,沒有找到。
顧飛沉也沒有多著急:“大概是在軋鋼廠那兒。”
“也不一定吧爸爸,說起來,那天我記得左姨的妹妹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顧季星麵上。
他也不急,象牙白的手撐著臉,小痣正好觸碰到右眼下的小痣,慵懶中嘴角還帶著玩味的笑:
“別這麼看我,我隻是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我可沒有說,是左姨的妹妹拿走了那支筆。想來左姨家的人,也不會是小偷……”
“夠了!”顧飛沉提高聲音,警告地看著自己的二兒子。
顧季星見狀,麵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眉眼低垂,隱藏其中的戾氣。
就這麼護著了嗎?
之前還懂得隱藏,如今竟是毫不掩飾的偏愛!
爸爸,你真的忘記媽媽了嗎?!WwW.com
顧元正抬眸看了顧飛沉和顧歲陽一眼,一向肅冷的麵容上,此時卻眉頭微蹙,看上去似是擔憂。
他不太喜歡家裏人吵架,這在他看來是浪費時間、精力的、沒必要的事。
至於顧歲陽則是扶額,也覺得有些煩躁,他二哥又想找小後媽的麻煩了。
隻是他想起那句“非她不可”,眼神就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他二哥。
他二哥是沒辦法找小後媽麻煩的,因為他爸的心就是偏的。
被找茬的左荔卻並沒有那麼生氣,她現在養氣功夫一流。
她拍了拍身旁顧飛沉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發脾氣,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