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窮酸書生,清高個什麼勁兒,反正我不管,這二兩銀子我是收了,這時家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就入個贅,都是男人還能少塊肉!”

“廉娃啊,你就聽奶一句勸吧,你爹娘已經不在了,你說你守著這麼個破草棚子,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凍死在裏頭,去時家好歹是條活路啊!”

“可不是麽,這時家家大業大,家主繼承人還是個活不長的,你這入贅過去,過個幾年,偌大家業就全是你的了,可不比苦讀那幾本破書強?”

“行了,別跟他廢話,就一頭倔驢,隻要有一口氣,就是抬也要把他給時家抬去!”

……

疼!

腦袋像是要爆漿一樣。

一會兒人聲吵吵,一會兒敲鑼打鼓,沈廉好懸沒被直接送走。

誰他媽在宿舍裏看劇啊?

這麼大聲,沒看見有人睡著呢嘛!

沈廉很想來個垂死病中驚坐起,可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別說詐屍,他眼皮子都睜不開。

頭疼,喉嚨疼,哪哪都疼。

靠!m.X520xs.Com

這要不是沒斷片,確定隻是喝醉睡了一覺,他都要懷疑自己是跟人幹群架被打半身不遂腦中風了。

不然特麼咋渾身不聽使喚呢!

“這沈家可真夠不要臉的,大喜的日子,把人給這麼抬門口就跑,知道的咱家辦喜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欠人命官司了呢,晦氣!”

“大師,這出氣多進氣兒少的,真能給我兒子衝喜麼?”

“是啊,可別咱家少爺還沒怎麼著,他先給咽氣了。”

“放心吧,死不了,之所以昏迷不醒是被下了蒙汗藥,身上的傷是被毆打所致,要不了命,一會兒就該醒來了,此子八字旺,與令公子可謂天作之合。”

又是一通胡說八道,耳根總算清淨了。

既然睜不開眼,不如繼續睡覺。

沈廉很快就睡沉了過去。

醒來正是深夜,樓下的路燈不知道為什麼,沒照進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摸了摸枕頭下的打火機,沒摸到。

適應了一會兒,才借著不太明亮的月色稍稍開闊了點視野。

不過……

好像不太對。

這不是他們學校宿舍。

羅帳,拔步床,格子窗,格子窗看起來還像是紙糊的。

床一側還放著屏風,屋中是一張擺滿瓜果盤子,以及立著兩根燃一半熄滅的大蠟燭的八仙桌……

古色古香,跟鬧鬼似的。

腦子剛冒出這念頭,沈廉反手就按到具身體,嚇得啊一聲驚坐起來。

“靠靠靠!什麼情況,見見見鬼……”

“閉嘴。”

身畔忽然響起一道清冽磁性的男聲,沈廉被嚇了一跳,試探的伸出手去又摸了摸。

一手按下去,滑溜溜的都是肉。

涼的!

沈廉一嚇,剛要收回,就被攥住了手。

問題是,攥住他的那隻大手,也是冰涼刺骨!

沈廉簡直嚇尿,哆嗦著打擺子:“大大大大大哥,有怪莫怪,咱倆都不認識,冤有頭債有主,您看要不要從我夢裏出去,阿彌陀佛拜托拜托!”

沒錯,肯定是做夢,他這夢中夢,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