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弦月高懸的夜空突然被閃電撕裂,緊接著幾聲轟雷,就劈裏啪啦下起了雨來。
“今年這夏天,雨水好像比往年都多。”沈廉沐浴完出來,看到那轉瞬間拉成水簾洞的屋簷,不禁皺眉。
雖說夏天下雨涼爽,可雨水太多也不是好事,就怕洪災。
“這雨應該一會兒就能過去。”時慕白看了一眼,倒是不怎麼擔心。
“希望吧。”沈廉往回走:“上一次尚未完全平息,可經不住再來,不過今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還真是多事之秋,倒是跟這說漏水就漏水的天氣似的。”
就拿上一次的山洪和地震,就損毀不少房屋莊稼死了不少人。
時慕白剛要說話,外頭就響起敲門聲,當即道:“進來!”
石頭推門進來:“少爺,大理寺那邊來消息,晉王的人劫獄成功,不過中了寧王埋伏。”
“打起來了?”時慕白眉頭都沒動一下。
“是。”石頭道。
“跑了沒?”時慕白繼續問。
石頭點頭:“跑了,眼下城門戒嚴,正以捉拿反賊的名義全城搜捕。”
“嗯。”時慕白垂眸:“知道了,退下吧。”
等石頭應聲離開,沈廉才好奇的問時慕白:“你們這是挖了什麼坑等人跳?”
“借力打力,逐個擊破。”時慕白高深莫測的來了句:“晉王一再與計劃失之交臂,早就等不耐煩了,隻待一個推動逼宮的契機,寧王便是那個推手。”
“怎麼說?”沈廉眨了眨眼。
“越獄成功,被扣反賊名頭,晉王肯定會反,到時候除掉,就名正言順,不至於落下個殘害手足的暴名。”時慕白五指輕叩桌麵:“越獄失敗,寧王必會趕盡殺絕,屆時再揭露晉王謀反是被陷害,寧王栽贓陷害殘殺手足在先,興兵殺戮在後,圖謀不軌意欲謀反,可直接拿下。”
沈廉:“……”
敢情那寧王就是個自以為是黃雀的出頭梭子?
損,太損了!
“當然,咱們能這麼順利掌控全局,還得多虧皇上。”時慕白道:“早在晉王下毒之時,他就已經動了殺心。”
即便早就知道命不久矣,被自己兒子毫不猶豫的投毒弑父,也會失望痛心憤怒。皇帝這病,至少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這個怒急攻心,加速惡化。
沈廉深有感觸的點點頭,豈止是晉王,寧王平王,也差不多,雖是天家常態,卻不代表被集火中心的皇帝能欣然接受,即便曾經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你是不是還要出去?”沈廉本來還納悶兒他為何不去洗漱,這會兒心裏便有了數。
果然時慕白點了點頭:“是要出去,一會兒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我能一起去嗎?”沈廉下意識道。
時慕白看著沈廉不說話。
沈廉皺眉:“不行?”
然而,沒等時慕白開口拒絕,皇宮的方向忽然敲響了喪鍾。喵喵尒説
兩人赫然一驚,當即站了起來。
不多時,便有範誠來報:“王爺不好了,皇上……駕崩了!”
“怎麼……”沈廉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