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直把人笑得坐立難安,時慕白這才放下茶盞,斂了笑意:“陸國公是從何處得知本王行蹤的?”
“王爺莫要誤會。”到底年長,陸國公很快就從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裏恢複如常,慈眉善目親切有加:“老臣是受皇上指點,方才知道王爺已然回京一事,並無半點逾越之舉,還望王爺明察。”
“皇上?”時慕白眉梢一動,倒是有些意外了,但並未全信,目光探究的看著陸國公,半晌不曾言語。
“老臣此前行為有失,王爺會有疑慮在所難免。”陸國公麵露無奈:“但無論有何私心,總歸是向著王爺和太子殿下這邊的。”
時慕白不置可否,轉開話題:“不知陸國公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陸國公正要說話,突聞內室一陣腳步聲傳來,抬頭看去,隨即就被頂著一臉黃瓜片出來的沈廉唬了一跳。
時慕白是個見過大世麵的,端起茶盞淺飲一口放下,連眼皮都沒抖。直到沈廉在身邊坐下,他才側轉過頭,視線落在對方喉結處。
“起了?”時慕白握住捯飭後仍舊黑黢黢的爪子:“怎麼不多睡會兒?”
“陸國公稀客,避而不見豈不失禮?”沈廉打量陸國公的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驚訝,沒有時慕白的迫人,卻同樣讓人渾身別扭:“眼下局勢緊張,別人唯恐避之不及,陸國公倒是個不甘寂寞的,哪裏風大專往哪裏跑,也難怪陸家會有如今這成就。”
陸國公聞言臉皮微不可察的顫了顫,比起時慕白的含蓄,沈廉這話可真有夠直白難聽的。
“廉廉說話直接,但並無惡意,陸國公別介意。”時慕白說罷鬆開沈廉的手,提醒:“黃瓜片要掉了。”
沈廉忙抬手扶住掉出下巴尖的黃瓜片,給粘了回去。
看到這熟練的動作,時慕白默了默。倒是陸國公目露疑惑,好奇沈廉這怪異行為。
“咳!”半晌回過神來,陸國公才想起此番來意:“皇上龍體健朗,尚未到時候,王爺可知晉王為何這般心急?”
“嗯?”時慕白倒是被挑起幾分興趣,挑眉示意陸國公繼續。
“晉王身後有一神秘謀士。”陸國公端起茶盞,喝了到這裏的第一口茶水,放下後才接著道出下文:“此人才智謀略過人,這幾年晉王能在綏江發展如此之快,少不得此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陸國公知道此人是誰?”沈廉兩手小心翼翼護著臉上的黃瓜片。
看著他的舉動,陸國公嘴角抽了抽,但還是點頭:“前東廠廠公,裘長風。”頓了頓:“曆朝廠公,都是聽於皇命,為皇上辦事,但裘長風卻不然,他是當時的皇九子一手提拔起來的,表麵是聽命於先帝,但其實是皇九子手上的刀。”
“這跟晉王什麼關係?”粘上的黃瓜片說句話又掉,沈廉幹脆都給取了下來。
“因為,裘長風是要利用晉王報仇。”陸國公看向兩人的眼神複雜:“皇九子和王爺一樣,也是喜歡男子,與裘長風關係很是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