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太子,太子殿下醒了!”
原本還哭的梨花帶雨的皇後聽到這話神色一震,臉都顧不上擦拭,就著急的催促著身邊的嬤嬤,撂下時慕白兩人跑了。
沒錯,跑。
別看是被嬤嬤攙扶著,其實健步如飛一路小跑出去的。
前一秒還哭訴拋棄的兒子給自己生分,好像多悔恨難過,下一秒就因為另一個親養的兒子把人拋在了腦後。
就這麼諷刺。
沈廉看著時慕白麵無表情的臉,給心疼得不行,然而不等他說什麼,就被時慕白拉住手轉身往外麵走去。
“走走走回去了,以後再也不來!”沈廉這一刻遷怒的,甚至連太子都不願管了。
時慕白的話卻讓人意外:“去東宮看看。”
沈廉:“???”
人家都不稀罕你,你上趕著幹什麼?
沈廉一臉恨鐵不成鋼,可是想到僅有過一麵之緣的太子,又泄氣了。
罷了罷了,這遷怒確實沒有道理,渣爹渣媽不做人,又不是別人的錯。隻是對比被偏愛的太子,沈廉就還是忍不住為時慕白抱不平。
“不用生氣。”時慕白安撫氣呼呼的沈廉:“咱們娘在家日盼夜盼,自然是盼著咱們好的,沒必要為不相幹的人生氣,犯不著。”
“是犯不著。”沈廉還是氣:“可明明是他們虧欠在先,不認你就罷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偏的還上趕著惡心你,憑什麼?”
“惡心的人多了,咱們一個個去生氣還不得忙死?”時慕白拍拍沈廉的後腰:“二叔二嬸惡心不?姚玉蘭惡心不?就連柳依依之前每次見麵不也要惡心惡心咱們,多一個兩個又有什麼關係?”
“啊?”沈廉一呆:“還能這樣混為一談的嗎?”
“都是一類人,無關緊要,為何不能?”時慕白低笑一聲:“能打回去咱們就打回去,惹不起躲得起,若實在不長眼惡心太過,忍無可忍便惡心回去,左右不過這麼個道理。”
沈廉:“……”
好像很有道理,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惹得起就打回去,惹不起就躲……”沈廉越想越不對:“怎麼感覺很欺軟怕硬?”
“這叫識時務為俊傑。”時慕白壓低聲音:“明知沒有勝算還送人頭,這不是勇,是莽。”
“好像是這個理。”沈廉果斷被說服了,想了想笑道:“你這一套理論,挺像猥瑣發育的。”
“嗯?”時慕白聽到猥瑣,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被沈廉罵了。
“誇你呢。”沈廉無奈:“誇你足智多謀,就該這樣,不吃虧。”
兩人落後皇後一行人一大截,前後左右都沒人,嘀咕著聊天聊得肆無忌憚。反正沒人,他們說的小聲不怕被人聽見。
當然,沈廉也知道,時慕白故意扯這麼一通,不過是為了轉移他的情緒,不讓他為無關緊要的事動氣。
而且據沈廉對時慕白的了解,他之所以順著,除了形勢所迫,也有可能另有打算。這個人,從來不是個甘心受人掣肘的人,即便這些人一個個掌握著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