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怎麼也沒想到,一時的體貼,麵臨的居然是漫長的極限體力的盤剝。

手廢不夠腿來湊。

待得月上中天,喧囂歸於沉靜,沈廉癱在那好懸沒變成脫水死魚。

如果有後悔藥……

沈廉想,他能牛飲十斤!

雖然他也有受惠吧,但他媽幾秒和一兩個小時那能一樣?

虧大發了好嗎?!

沈廉想喝水,然而他現在,手抖的連水杯都端不穩!

太可怕了。

這非人的耐力,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居然是個病秧子。

“哎!”沈廉長長一歎:“失策,早知道我就告訴你直男是什麼,給你敗敗火。”

“哦?”時慕白扶沈廉起來給他喂水,順口就問:“直男是什麼?”

“喜歡女人唄。”沈廉喝過水才覺得好點,往下一滑躺回去繼續挺屍:“你一開始的訂親對象不就是女子?”

“嗯。”時慕白將水杯放下,伸手推了推沈廉:“躺進去些。”

沈廉順著力道往裏邊挪了挪:“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沒想過,會娶個男人,還假戲真做。”

時慕白翻身抱住沈廉,鼻尖蹭著他後頸的木槿花胎記:“在遇到你之前,我沒喜歡任何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喜,喜歡?”沈廉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來,心髒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而跳得飛快。

“嗯。”時慕白將人抱緊了些:“第一次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是第一次,想要為了留住一個人,努力活下去,長命百歲。”

“慕白,我……”

“夜深了。”時慕白打斷沈廉的話,吻了吻黑暗中連輪廓也看不見的木槿花:“睡吧。”

沈廉應了一聲,卻沒有閉上眼睛,腦子裏回蕩著時慕白剛剛的那番話,有一瞬間衝動的覺得就算是下麵那個也不是不行,但手腿的痛覺一來,就打了退堂鼓。

穩住,衝動是魔鬼。

身體雖然已經疲累到了極點,但腦子卻亂七八糟唱大戲不消停,半天都沒睡著。沈廉感覺自己隻是打了個盹兒,一睜眼,天已經大亮了。

“什麼時辰了?”翻了個身,見時慕白站在窗前,沈廉打了個哈欠問。

時慕白本來在發呆,聽到聲音便轉過身來。

“醒了。”時慕白走到床前,彎腰給沈廉順了順頭發:“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了。”沈廉抱著薄被坐起來:“你吃過了嗎?”

“還沒。”時慕白道:“你先洗漱,我去讓人送早食進來。”

“需要去那邊招呼一聲麼?”沈廉說的是柳尚清陸甘二人那邊。

“不必。”時慕白揉了把沈廉的頭,轉身走了出去。

沈廉剛洗漱好,早飯就被送了進來。

轉頭看了眼站在桌前盛粥的時慕白,將麵巾放下,沈廉轉身走了過去。

“石頭不過來?”沈廉一邊拉開凳子坐下,一邊問道。

“他在樓下大堂用了。”時慕白頓了頓:“我方才出去,穀掌櫃說,陸甘二人天未大亮就離開了,說是讓柳尚清帶著去九峽寺。”

沈廉冷笑:“還真是進退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