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陳的話,沈廉愧疚得不行,其實跑出來他就後悔了。後悔一開始沒有說好,也後悔剛剛反應太大,尤其踢的那一腳。

也不知道傷到沒,傷得重不重……

但要現在回去,又……有點沒臉。

“沈相公還是回去看看吧。”老陳一看就知道,兩人這是床上那檔子事不和諧鬧的,這關乎臉麵的事,自然不能明麵上勸:“老奴方才瞧著少爺臉色不太好,若是,若是傷了,便找大夫來給瞧瞧。”

沈廉:“……”

那一腳應該沒那麼準吧?

沈廉努力回想了下,但就是吃不準那一腳到底是踹的肚子還是……

一會兒覺得是肚子,一會兒又覺得是香火棍兒。

越想越心虛。

沈廉腦門兒頂著牆,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老陳見他不動,眸色微動:“少爺他……好像哭了。”

沈廉:“!!!”猛地抬起頭來,機械的轉向老陳:“哭哭哭了?”

老陳沉痛的點了點頭。

沈廉默了默:“你這表情不像是你家少爺哭了,更像……”話到嘴邊,犯了忌諱,忙咽了下去,心裏呸呸幾聲,這才拍拍膝蓋站起身來,攏了攏衣裳別扭道:“算了,我回去看看。”

老陳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沈廉從他身邊走過,又忽然退回來,瞅著他背上的荊條一臉莫名:“你這背根荊條是什麼造型?”

“咳!”被沈廉這一問,老陳才想起來負荊請罪的事:“老奴之前辦事不當,惹惱了沈相公,這是,應少爺的吩咐,來向您負荊請罪來了。”

“哦?”知道他說的是姚玉蘭的事,沈廉挑了挑眉沒有多言。

老陳看了看他的表情,又迅速低下頭去:“那姚玉蘭老奴已經給趕出去了,以後不會再礙您的眼,老奴一時糊塗,還請沈相公開恩。”

至於那丫鬟婆子,老陳留了個心眼兒沒說,萬一說了給了沈相公啟發,自己豈不是要回牙行同那兩人做伴?

“還會不會來礙眼不知道,不過趕走了就行。”沈廉著急去看時慕白,沒多少心思搭理老陳,不過離開前還是手欠的拽了把他背上的荊條:“這造型不錯,別致。”

老陳被拽得往前一步,卻放下心來,當即拱手:“謝沈相公不怪之恩。”

“行了行了,什麼恩不恩的。”沈廉揮了揮手,整了整衣裳,深吸口氣,這才腳步沉重的走了回去。

隻是越靠近房間,腳步就越慢下來,等到了門口,直接邁不動腳了,隻好扒著門探頭探腦的往裏看。

時慕白在內室呢,他這麼扒著,自然是什麼也沒看見。

在門外徘徊好一會兒,沈廉才鼓足勇氣邁進門檻兒,弓背哈腰,做賊一樣朝內室躡手躡腳摸了過去。

在門口停下,繼續撅屁股探頭。

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麵的情況,屁股上就啪的挨了一巴掌。

“鬼鬼祟祟做什麼?”

本該在房裏哭的人突然在身後冒出來,嚇得沈廉捂著屁股本能的往前一躥。愣了愣,才慫了吧唧的緩緩轉身,看向時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