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畔,山海之間,坐落著一個小山村,因位於終年霧氣繚繞的雲靈山腳下,人們稱之為雲靈村。
山村地處偏僻,交通不便,依傍著雲霧深山,偶有野獸光顧。
這些年村裏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出外謀生,村落日漸凋敝,人煙稀少。
韓承正是來自這小山村的一名學生,今年18歲的他剛剛被東華國的名校x大錄取。
由於家境貧寒,為了賺取部分學費及生活費,韓承不得不提前去學校所在省城,找了個工地打工。
期望能在兩個月的暑假期間,湊齊一萬多元,加上國家助學貸款及貧困補助,便能順利入學了。
工地上多是年紀較大的漢子,像韓承這樣的年輕後生格外的少。
八月的正午。
驕陽像個大火傘,張開籠罩著大地,炙烤著整個城市。
黑褐色的柏油路被曬軟了,蒸騰出一股刺鼻氣味,伴隨著熱浪襲來,讓人快要喘不過氣。
連日無雨。
街邊的樹葉和花草也被曬得蔫蔫的。
蟬鳴混著街上汽車焦躁的喇叭聲讓人心裏更加煩悶。
韓承正在工地上,手中不斷地熟練綁紮著鋼筋。這樣的工作他每天都要蹲在烈日裏幹十個小時左右。
原本一直在教室讀書的他皮膚白皙,最近的連日暴曬早就讓他臉和肩膀變得黝黑。
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浸濕了衣衫,沾滿泥灰後貼在身上,好不舒服。
鋼筋工老張看著給自己打下手的韓承說不出的滿意。
這小夥子沒有年輕人的嬌氣,肯吃苦,幹活認真,還有一股子聰明勁,別人好幾天才能熟練掌握的活,他半個小時就學會了,卻幹的比別人還好。
老張對著韓承擺了擺手道:“小韓,過來,咱們休息下喝點水。”
韓承笑著走過去,答應一聲:“好嘞,張叔。”
坐在地上正跟張叔他們聊天休息,韓承突然接到了家裏堂叔的電話。被告知家中高齡的爺爺在山腳種田時,被雲靈山裏衝出的野獸傷到。
沒能搶救過來,過世了!
父母在韓承隻有八歲時便意外遭遇空難去世,客機在空中受極端氣流衝擊解體,事故後連遺體都沒能找到,爺爺最終隻得將父母生前遺物葬入他們墓中以作紀念。喵喵尒説
留下韓承和領養的妹妹韓琳跟爺爺相依為命。
如今爺爺又意外去世。
盡管韓承不願相信這悲痛的消息,但還是得麵對現實,趕緊請假回家奔喪。
安葬爺爺,安撫妹妹。
待到韓承趕回村時,已是明月掛上枝頭,繁星綴滿夜空。
韓承緊步走入村口,迎麵碰到在此等候多時的同齡發小陳飛。
陳飛身形肥碩,雖然比韓承矮出一個頭,體重卻是比韓承要重不少。
他自幼跟韓承一起長大,一起去山中掏鳥窩,抓野兔,去雲靈山的翡翠湖邊捕魚。甚至有次還差點淹溺在翡翠湖裏,是韓承拚著性命把他救回來的。
從被救那次之後,陳飛就把韓承看成莫逆兄弟,有什麼事就喜歡找他商量一下。
陳飛讀完高中後沒有再上大學,暫時跟著父親捕魚。
平日會經常到韓承家中給韓爺爺幫忙。
今日聽到韓爺爺去世的消息時,已是下午捕魚歸來。顧不上將魚獲拿去出售,便急忙跟父親去韓承家中幫忙料理喪事,卻不經意間偷聽到了一些事情。
在村口等候許久的陳飛,看到韓承歸來,忙上前把他拉到隱蔽角落,低聲跟韓承說道:“承哥,韓爺爺去世你別太傷心了,節哀順變,保重身體啊”。
韓承低頭沉語道:“放心吧,飛子,我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做,還有妹妹要照顧呢,我不會有事的,爺爺的喪事可能得麻煩你和陳叔幫忙料理下,我先去看下爺爺的遺體”。
說完,韓承轉身就要往家走去,卻被陳飛一把拉住。
韓承回頭一看,陳飛緊皺著雙眉,滿臉心事,嘴唇蠕動著似乎要說什麼,又似乎心裏掙紮著不想說。
便問:“怎麼啦,飛子,有事你直說,跟我還要瞞什麼不成?”
“承哥,韓爺爺去世的事,我無意間聽到一些情況,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嗯?飛子,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到底什麼情況?”
“下午我急匆匆趕到你家中,想著幫一下忙,村裏的柱子爺爺讓我去鎮上接你妹妹韓琳回來,我便騎摩托車去找她,到村頭紫藤林那感覺內急,便蹲在林子深處方便。正當我準備起身時,聽到有人過來。我不好意思被別人看到,便藏住沒出聲,過了一會聽到有人在打電話,像是你堂叔韓利的聲音,談的是韓爺爺去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