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執起一杯茶,傅寂年微垂下眼簾,清雋的五官融在了疏淺不一的光線裏,是朦朧幻虛的美。
開口:“人死了嗎?”
頷首低眉地,下屬恭順著回:“人已墜入樂象山懸崖之下,怕是不死也得半殘。”
輕呷了口茶,傅寂年滿意地擺了下手,嗓音清冷:
“如果事有節枝,自行處理。”
“是!”應聲之後,下屬緩步而退。
此刻,茶香繚繞、清雅悠長。
紫檀木桌旁,傅寂年凝視著左腕編織的繩鏈,思緒在這抹墨紅之中漸漸遠去……
洛元初四月,槐花掛滿枝。
槐樹之上,一身白衣的少年叼著半根狗尾草,痞裏痞氣地倚在樹幹枝葉裏。
倏地,一抹紅砸來。
樹下的他仰頭,蹙眉喚少年:“雲懷瑜,你給我下來!”
而掌心裏,正是一串紅繩編成的手鏈,
樹上的少年笑:“我偏不下去,傅七你又能奈我何?”
“不知世子是何意?”
他咬牙,冷冷地盯著少年:“拿這種姑娘家家的東西羞辱我?”
“嘖,好心當成驢肝肺!”
腕內一使勁,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走至他身前……
眼眸彎彎,“小可憐兒,本世子看你這三天兩頭的病,於心不忍,專門派人去南疆討了個法子,用這紅繩吊著你命。”
話罷,又重拍了下他的肩,一字一頓著:“不用謝,全當我善心泛濫。”
還來不及說什麼,少年便笑著遠去,步履緩款,姿態高雅,渾然不似方才的粗痞。
於是乎,這串紅鏈便伴隨了他六年——從一個命如草芥的庶子到權高位重的丞相。
洛元末的四月,槐花依舊滿了枝頭。
軍隊烏泱泱的一片黑,成了將軍的少年眉眼肅殺,高馬揚蹄,甲冑配寒劍。
卻在見了他後,眸中浮起一抹淺淺笑意。.伍2⓪.С○м҈
嗓音清冽如霜:“傅七,如若我戰死沙場,念著昔年情份,你可得給我找塊風水寶地。”
“槐花可不夠豔,葬我雲懷瑜之地,必要牡丹簇生,熱烈灼盛。”
聽此,他慌地抓住少年的手,“雲懷瑜,你必須得平安歸來,我會一直等你。”
一怔,少年笑侃:“小可憐兒,你這般婦人情態,莫不是瞧上了我?”
最隱晦的秘密被挑上了明麵,可心卻在這一刻顯得莫名安穩。
沉沉地,他凝視著少年,語中堅定:“我心悅於你,想娶你作妻,無論這世俗如何。”
少年驚愣,唇邊笑意更甚。
爾後,半是調侃,半是認真:“也行啊!不過嘛,這誰上誰下的問題,傅七可要仔細思考一番。”
彼時的他雖已是及冠之年,但也從未接觸過任何男女情事。
不免地,他鬧紅了臉。
聲如蚊呐:“等你回來,都……都隨你吧。”
於是乎,少年噗嗤笑出聲。
緩道:“小可憐兒,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嫁與你。”
那時,他尚未知曉少年是女子之身。
等到知曉時,槐花早已枯敗了一地。
遠方而來的士兵抹淚道:“雲將軍中了敵軍埋伏,為避免殃及城內百姓,大司馬下令關了城門。”
“雲將軍她……身中數箭,不治身亡。女兒身被發現後,大司馬為穩軍心,隻能將雲將軍的屍骸丟棄關外,對外重新找了具男屍冒充。”
………
回憶至此,傅寂年的眸中冰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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