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宮門從裏被拉開。
啻玥橫抱著啻墨跨過門檻。
墨發被束起,隨著她走動,鳳冠上步搖絲毫未動。
朱砂筆在眉間勾勒出蓮花印記,花中心由金筆點綴。
啻墨同樣金冠束發,兩根紅色的發繩從耳後垂至胸口前,發尾各兩顆金色鈴鐺,不時叮當作響。
他麵上無妝感,隻櫻唇塗上厚重口脂。
鳳傾歌已有心理準備,作為姐姐送弟弟出嫁,可她連上手去接啻玥懷裏的人都不敢。
上妝都不用他人,更何況是抱人。
別說是她。
蘇玉殤作為新郎父親,早早便排著隊,可哪樣皆未排上。
啻墨勾唇對幾人笑笑未言。
他聽他家妻主的。
他是乖寶寶。
啻玥抱著人沿紅毯走出長樂宮,穿過禦花園,行至宮道。
小火焰化作鳳凰,身後跟著群五顏六色的鳥類,始終盤桓在兩人身後。
一鳥嘴上叼著花籃,花籃裝滿花瓣,一鳥負責撒花瓣。
兩兩一對,默契無間。
花旋凝聚出藍色蝴蝶,圍繞著兩人翩翩起舞。
行至宮門口,匍匐在地的巨狼瞬間起身,拉動八角婚車晃動,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輕薄紅紗無風自起,自發向兩旁延伸。
婚車內,寬大軟塌上鋪著火紅狐皮。
啻玥抱著人踏入婚車,與其並肩坐於軟塌。
紅紗垂落遮住二人,留下朦朧的影子。
啻墨食指勾住她的手指,輕聲道“北北,我們可以說話嗎?”
“自是可以”
她將他的手整個扣在手心,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
聞言,他大呼出口氣。
臉頰在她手臂上蹭了蹭“蓮包子都不敢大聲呼吸啦”
雖說她們身為神,不受人界束縛。
可在人界舉行婚禮,還是想入鄉隨俗。
“我還記得某人曾在帝後大婚時,說鳳傾歌深情”
啻墨小口微張,隨即鼓了鼓臉頰。
怎還如此小氣。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被她記這般久。
“某人還曾答應與我一起創建族譜”
這事……
非他不想創建,完全是她不願,加之神體不易孕育子嗣。
曾說的族譜怕是無法實現。
啻墨舌尖頂了頂牙齒“蓮包子記得某人不喜生寶寶,如今倒是趁你心如你意”
啻玥攬抱住他的腰,將人貼近懷裏“我們有漫長歲月,多做做運動,創建族譜總能實現”
多做做運動?
如今還不多?
這些時日在第一樓小院,日日廝混纏綿。
再多,難不成日日變成時時?
他心下一慌,摟抱住她的腰。
“北北,族譜一事需從長計議,不急在一時”
啻玥捏住他的下巴,食指在軟肉上輕撓,桃花眸中滿是不懷好意的笑。
“蓮包子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是婚禮,重中之重是洞房花燭夜”
後幾字被她特意壓低聲音,透著蠱惑人心的邪魅。
他羞惱,抬手推她肩膀“北北”
她隨著力道,倒在軟塌上。
啻墨跨坐在她腰上,兩條腿曲起跪在軟塌上。
居高臨下道“北北仗著蓮包子有神力,那事越發肆無忌憚”
她雙手搭在他的細腰上,無意識的開始輕輕摩挲。
“蓮包子是想提前洞房”
聞言,啻墨猛然想起身處何地。
婚車周圍紅紗太過輕薄,根本無法完全將兩人隱藏住,透過紅紗能朦朧看到兩人的姿勢。
百姓很難不產生綺想,當真是將臉丟個一幹二淨。
他拍開她的手迅速起身。
在軟塌上端坐好,伸手拉她的胳膊,試圖將人拽起“北北,快起來”
她順著力道,將人拉進懷裏緊緊箍住“怕什麼”
滿含笑意的眼眸,上挑的嘴角,慵懶的氣質……
無不在勾著他的神智。
他鬼使神差的親了口她的唇角,軟乎乎的道“北北答應過蓮包子,好好完成婚禮的”
她妥協的抱著他起身。
婚禮是要完成。
她從未想過反悔。
無非是惡趣味的想逗弄他。
他欲從她腿上下去,因她的話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