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初月,這是高宏軒和林紫鳶,你們的新同事,你們幫忙帶一下。”主任永遠是那麼不急不緩的說著。胡主任,胡雪峰的哥哥,比胡雪峰大五歲,一母同胞,性情卻差十萬八裏,一個不苟言笑,儒雅謙和,一個嘻嘻哈哈,活潑飛揚。胡主任嚴格說來應該是
“子襲父業”,不過自己也很努力,再加上有我哥哥這麼一群人圍著,工作上倒也順風順水。
“
我叫林紫鳶,請多多幫助”聲音甜美,再加上出眾的容貌,真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了。
“我叫高宏軒,也是紫鳶的男朋友”,那個人,說完把手伸向了我旁邊的“老虎”。
居然有人這樣介紹自己,我看向“老虎”,他卻很不屑,手一握完,就轉身和那個女孩搭訕。
林紫鳶,人不僅漂亮,聲音更是甜美喜人,也許是因為比我和“老虎”大一歲,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為人處事總是那麼落落大方,雍容閑雅。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沒幾日她就當然理所當然的,成為廠裏名副其實的廠花。盡管已名花有主(她的男朋友就是那個和她一起報道的高宏軒)還是有很多男人借故搭訕,和無事獻殷勤。胡雪峰就是其中之一。
盛夏的星期天早晨,太陽還沒起床,天就已經熱的不行
。
宿舍裏唯一的電扇,前天就告病休假,因為這,我們同宿舍的人都是徹夜未睡。(這裏稍微交代一下,我之所以住在宿舍,一是因為來回路程遠,二,也是為躲避母親的嘮叨,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懶。)林紫鳶起的最早,所以宿舍的清潔工作她也做的最多,而且此時她就正在做,可憐她一夜未眠還要辛勤勞作,我雖同情可並不想幫她,因為我不想動。宿舍的另一個同伴--方琪,(就是我剛進廠時那個在機器下正工作的女孩,)方琪---放棄也,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會有好運氣。此時因為剛剛和男朋友分手,正聽著情歌在顧影自憐,我雖同情可並不想幫她,因為我不想動。
窗外的知了叫的人心煩。
“初月,”紫鳶柔和的聲音響起“你說,這麼熱的天,電扇也沒人修一下,要不找主任說一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征詢的看著我。我也看著她,高挑的身材,略顯豐滿但很勻稱。一襲長裙,及肩長發很是嫵媚動人。“找什麼主任,叫你的王子來,不就行了。”我懶懶的說。
高宏軒也是高中畢業,個子不是很高,身材適中,一頭濃密的短發,烏黑油亮總是一絲不亂,眉清目秀,清姿俊逸。和紫鳶的確是一對天成佳偶。可我不這樣認為,總覺得紫鳶如海一樣深的眼睛,隱藏著一顆不是高宏軒所能觸及的如海一樣的心。她不開心。
“叫他幹嘛,他又不會”
語氣淡淡似乎有些莫名的失落。“你可別不知足,一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帥哥
,對你又像捧姑奶奶似的捧著,你還整天一副林妹妹的心。”一直沉默的方琪突然連珠炮似的發射著。“你以為都是你呢?為了一個男人,還是拋棄了你的男人,整天傷春悲秋,怨天尤人。”紫鳶就是紫鳶,連打取人的話,從她嘴裏出來都是三分打七分揉的。這種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會的。
“你。。”方琪憋紅了臉,一時惱羞成怒竟接不上話。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一時的尷尬,開門的是紫鳶,進來的是胡雪峰。
“借口水喝”胡雪峰徑直走向桌旁,拿起水杯就喝。我真懷疑他是從那個土匪窩出來的,別說紳士風度,恐怕他連“禮貌”兩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他是土匪,是強盜,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不過他老兄此時用的是我的杯子,喝的是我的水。一個箭步跑上去,就把杯子奪了過來。
“你有病呀。是你的嗎?你就亂用!”我怒不可揭。
“可你也沒說是你的呀!”他存心耍無賴“要知道是你的,給錢我也不會用的!”他聳聳肩。理不直氣倒挺壯。
我想如果有那麼一塊磚,我一定會拍到他臉上的,是的,絕對是的。
而且我也這樣做了,不過飛出去的不是磚頭,而是方琪剛買回來的蕾絲化妝鏡。
蕾絲浣熊完好如初,鏡子碎了。
這怨不得我,誰叫她亂放的。
“那你說我該放到哪呢?”方琪氣鼓鼓的,完全不見了失戀的樣子。
“叫她陪!,誰讓她這麼野蠻的。”胡雪峰火上澆油,無恥的很。
“好了!不要鬧了,”紫鳶一邊抓住我一邊回頭對方琪說“小琪改天我給你買一個。”
胡雪峰樂的在一邊壞壞的笑,成心找茬。如果不是紫鳶使勁的抓著我,我一定會讓胡雪峰好看的。
“你們幹嘛呢”門口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主任--胡雪岩,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永遠那麼的不疾不緩。
此時一雙深邃的眼眸,正打量著我們每一個人,當然能擁有這麼一雙眼睛的人,無疑也是一個充滿魅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