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冷的出奇,安靜的明獄裏隻能聽到她的聲音。
岑黎悠悠看了方思屹一眼,方思屹渾身發抖,哪裏還有半點做宗主時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低下頭,像敗陣的公雞。
“說,我說。”
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麵前,任何小伎倆都是找死。
方思屹早就絕望了,在想起來岑黎身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見他已經徹底泄氣,秦遲星隨手拿了把椅子,還給方思屹倒了杯茶,讓他慢慢說。
方思屹行將就木的端起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這才將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展露在人前。
上一任宗主卸任以後,方思屹就順理成章繼任丹宗宗主。
自他繼任後,丹宗上下對他一直流言蜚語不斷。
他從小嬌養長大,並沒有父輩那樣的能力和實力管理丹宗,除了煉丹,他什麼也不會。
可偏偏煉丹上又沒有任何進益,接手丹宗後他深感自己無力能管好這碩大的宗門。
就是在那時候,上頭的那些大人們找上了門來。
他們用陣法做交易,讓他想辦法抓人。
從最開始的幾十人慢慢增長到百人,再到現在千人,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已經讓方思屹感到力不從心。
所以他才慢慢找到了六出宗、趙鈺這類的“下線”,讓他們在前麵抓人,他則許諾一些錢財寶物作為回報。
“自那些大人們施了陣法以後那山上的東西就沒有限製的瘋長,什麼樣的天才地寶隻要沾著那山上的土就都能長得很好。”
方思屹邊說臉上邊泛起紅光,這是丹宗最為巔峰輝煌的事情。
這幾年除了宗門內部使用,他還到處售賣那些靈植,累積了大量財富。
這一切都進行的太順,方思屹感覺自己已經坐擁天下,閑暇著,就生出了那些肮髒齷齪的心思。
“那些女弟子你都是用這種極樂丹控製的?”秦遲星拿出自己私藏的那枚丹藥。
丹香一出就見方思屹的鼻子聳動,額頭暴起青筋。
這反應正如那些女弟子般狂熱。
方思屹攥著衣角咽口水,好像很難忍耐。
“是,這是我親手煉製出來的,服用後會讓人魂牽夢繞,一日不服就抓心撓肺。”
“這麼厲害?”秦遲星捏著那丹藥,目光深暗。
方思屹被那丹香勾的思緒翻飛,笑得格外癲狂:“厲不厲害,你試試就知道了,保證那滋味如上雲端,試過一次,就再也戒不掉了。”
“嗬。”秦遲星將指尖的丹藥碾成粉末,吹吹手指:“方思屹,你有如此煉丹天賦,卻生生成了現在這高不成低不就的樣,你也不怕你家前輩怪罪你。”
來的路上梵空曾說過,其實這個方思屹是方家世代是最有潛力成為第二位上古煉丹師的人。
隻可惜,家族榮耀,長年累月的養尊處優到底還是讓方家走起下坡路。
極耀的時代已經過去,恐怕自此以後方家便會徹底消失在聖煌。
秦遲星挺唏噓的。
方思屹聞言眸光泛紅,毫無征兆的大口啐罵:“天賦,去他娘的天賦!”
他仰天長笑,聲音淒涼氣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