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村子正是蚊蟲最多的時候。
臨近水域的地方尤其多。
蹲在河岸旁盯視的柳絲絮卻絲毫不敢抱怨,晚上是最不好的時間段,顧清仁顧玲等人都不願來,隻有她和顧鐺兩個在這邊守著。
但哪怕蚊蟲多她也願意在這兒,夏季哪有蚊蟲不多的地方?
回家去不僅悶熱壓抑、難聞的氣味,還有兩個老東西要伺候。
那兩個老東西才不管白天黑夜,咳完就扯著嗓子喊人,不過去就一直喊,反正就是不想讓你閑下來!
“表姐,你和大哥還是新婚,要不我一個人在這兒守著吧。”顧鐺看著眼前風平浪靜的景象,覺得讓昨日才嫁進來的表姐和她一起守沒必要。
何不順帶賣表姐一波人情,而且在家裏等著的大哥也會感激她。
柳絲絮冷笑,“什麼新婚不新婚的,沒什麼差別。”
簡單的一個包袱從一個家換到另一個家,甚至如今的顧家還不如她柳家,至少柳家蔬菜糊糊還是吃的飽的。
如今的顧家,四個漢子,既不想著出去掙些銀錢,也不想著去後山上打些野味打打牙祭改善夥食。
全家人隻等著田地裏的那點糧食,家裏的麵袋子快見底了,每次做糊糊的時候,隻能多多的放菜,一大家子人隻敢舀小半碗的黑麵。
這麼多人哪裏夠吃,吃完還沒一會又餓了。
顧鐺已經十多歲了,她在村子上的小姐妹有成了婚的,談起男女之事毫無顧忌。
她對上柳絲絮問道:“我有個小姐妹說男人新婚的時候跟餓狼一樣,不管白天黑夜的往身上撲,體力用不完似的。”
柳絲絮想到顧清禮單薄瘦弱的身軀,他昨夜撲倒是撲了,隻是還沒兩下就氣喘籲籲,再沒兩下直接完事了!
她才剛起了興致,顧清禮卻喘氣聲哼哧哼哧的一直說累,像是給她天大的恩惠,隻是話沒說完就沒了,讓她不上不下的卡在那裏,難受極了。
“表姐,我大哥怎麼樣啊?”顧鐺問完看到柳絲絮陰晴不定的臉色,後悔了。
她打著哈哈開解道:“沒事,沒事,肯定是現在爹娘病了,大哥沒那個心思!”
柳絲絮隻想唾罵!
沒那個心思,顧清禮會猴急的撲上來?
衣裳都顧不上脫,就脫了個褲子!
再說顧金山柳荷花病了,他們的六個子女有哪個放在心上了?
還沒那個心思!哄誰呢。
顧鐺也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又說道:“頓頓蔬菜糊糊,走路都要打飄飄了,等吃飽飯了,大哥一定會和其他漢子一樣的!表姐你放心吧。”
柳絲絮抿了抿嘴角,想到顧清禮排骨一樣的瘦弱胸膛,腦子中又浮現烈日下的顧清止,穿著短打衣衫,寬肩窄腰,胸膛厚實,肌肉結實的手臂將衣袖繃的緊緊的,有力的大長腿......
顧鐺看向柳絲絮的神色,狐疑的問:“表姐,你不會起別的心思了吧?”
柳絲絮當然不能承認,她肯定的回道:“當然沒有!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我和表哥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怎麼會因為這一點小事介意。”
聽到柳絲絮沒往心裏去,顧鐺輕鬆了,讚同道:“對,那種事有什麼好的,要我說大哥這樣的才好,省力氣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