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父這算盤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柳荷花敢怒不敢言,心裏罵道等你喝的時候就知道了!
她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下去,生怕歇口氣就喝不進了。
不管怎麼說,她如今是真的生病!當然得吃藥才能好的快,這藥不能浪費。
看著柳荷花一滴不剩的將黑黢黢的藥汁喝完,顧清止將目光轉向後進來的顧金山。
他的舅父,在毒害親妹妹這件事上,是不知情還是裝作不知抑或他才是主使?
現在的柳荷花當然是問不出來的,但是不出十天,病重又怕死的柳荷花什麼都會說。
顧金山被顧清止沉沉的目光盯視的心裏發怵,他假裝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語重心長的歎息:“清止呐,聽人說你那裏管理的一團亂?
主子下人不分,如此下去再大的家業也是不成的,自古以來娘親舅大,我這個做舅舅的也不能坐視不管。
清禮讀了多年書,是你親弟,你放著他不用,總不能便宜了林家那兩個外人吧?
你要明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的道理,外人哪能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相比!”
穿著長衫自詡讀書人的顧清禮眉頭皺的更深,明顯不屑,但是也並未抬腳離開,而是等著聽顧清止同意。
這幾年外麵世道亂的很,書院是回不去了,科考也不知什麼時候舉行還舉不舉行,管人雖然低下了些,但後麵成了他的財物,勉為其難也是可以去幫顧清止這個忙的。
顧清止見柳荷花藥已經喝下,根本不想多費口舌,他對你來我往的打口仗沒興趣,丟下一句“明早我來給舅母熬藥”後,抬腳就走。
他隻需要看著柳荷花喝下藥,以及一日日病重即可,至於給他們好處?
那是吊在驢子前麵的胡蘿卜,隻看得見吃不著罷了。
見顧清止一聲不吭的要走,柳荷花急了,嚷道:“哎哎!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勸?那林家的兩個弟弟和你又沒血緣關係,能一心一意的為你好?
錢財家產當然要給自家兄弟掌握了才行!你聽舅母的,舅母幾十歲的人,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哪能害你!”
顧清止腳步不停,連頭也沒回的走出低沉昏暗的屋子。
林安林全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才好,要是有血緣關係說都說不清。
況且他倆和潤潤有血緣關係就成,他可以放心的將潤潤交給他們照顧,他們隻需要維護他們的姐姐就成!
至於他的血緣至親?
不是所有親人都是好的。
他自小便明白的道理,當然要將如同跗骨之蛆的惡毒親人剔除的幹幹淨淨!
“你留下吃晚飯,讓你舅母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黑麵饅頭,管飽!”顧金山舉著黃銅旱煙鍋,攆了出來,自認非常大度的說道。
“爹,如今他可是能吃到肉的人呢,哪裏還看得上咱們家的黑麵饅頭?”正在院子裏摘菜的顧玲說著風涼話。
風涼話入耳,顧清止聽到根本不在意。
看著眼前曾經的住處和親人,無比慶幸當初果斷脫離了出去,而不是妄圖改變這一家人。
有時候,選擇大於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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