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誰說沒有聘禮?”趙大娘站在茅草屋門外,對院子裏的兩人冷冷的問道。
顧玲愣住,牙尖嘴利的反問:“不是你們自己說的不要聘禮麼?怎麼,看我娘來說親,以為自己閨女有人要了,立馬反悔改口是不是?”
一聽到可能要聘禮,柳荷花老臉拉的老長老長,黑沉沉的嚷道:“趙春嫁不出去時,你說不要聘禮,看有人要了就不認賬,難怪趙春熬到二十歲還沒嫁人!”
趙大娘平時秉著與人為善的信念,但不代表她是個蠢笨的!
反唇相譏道:“放屁!你滿大寧朝的打聽打聽,隻有娶不到媳婦的漢子,還有嫁不出去的女兒家?
再說了,我是說過嫁春兒不要聘禮,但那是作為她爹娘的我們不要,聘禮留給他小兩口過自家小日子的!
你們倒好,光聽前半句,後麵半句聽狗肚子裏麵去了?!”
閨女說好了人家,趙大娘心定下來,根本不帶怕!
故意將嗓門放到最大,生怕前麵的村鄰聽不到。
果然,話音剛落,前麵的村民陸陸續續伸出腦袋往後麵看,一邊看一邊往後走,手指還指指點點。
村裏人沒啥事,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愛出來看熱鬧,尤其愛看吵架。
往往村頭剛開始吵,村尾已經知道了。
柳荷花經趙大娘提醒,已經想到還有後半句話!
但她不在意,梗著脖子嚷嚷:“不要聘禮就是不要聘禮!說出去的話你當放屁啊。
什麼聘禮給他們小兩口過自家小日子,更是笑話!我和孩他爹還沒死呢,他們咋能分家過自家小日子!”
趙大娘涼涼的說道:“那還不容易麼?我春兒就嫁個公婆早亡的夫婿唄。”
顧千裏爹娘早已不在了,也不算咒他們。
“你、你!”柳荷花氣的直哆嗦,半晌說不來話。
顧玲見狀,手指指向趙大娘,氣急敗壞的指責:“你這是咒我爹娘早死?”
“哪有?我沒有啊,我隻是說我春兒嫁的夫婿爹娘早亡,又沒說是你爹娘,你幹嘛上趕著要認?”趙大娘氣定神閑的說道。
顧玲雙眼像是噴出火,隨後意有所指的嘲笑:“難怪趙春成了老姑娘還沒嫁人~”
趙大娘哪能聽不出來她陰陽怪氣的話,放在以往她肯定暴跳如雷,但這段時日,他們家食物充足,當家的身體在好轉,兒女勤勞上進,一直操心的閨女婚事也定了下來。
加上顧千裏的表現,明晃晃表明對春兒的尊重和重視,她裏子麵子都有,幹嘛要為不相幹的人說的話生氣?
她裝作語重心長的樣子歎氣:“玲子啊,別當大娘是傻子,你們家揪著我家春兒不放,不就是覺得她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又不要聘禮麼?
挑刺年紀大嫁不出去,無非是又想娶又不想付出罷了,打量誰心裏不明白似的。
不過玲子,大娘還是要勸你一句,你爹娘給兒子娶親的時候不想出聘禮,等你們兩姐妹相看人家時你看看你爹娘要不要聘禮!”
周邊圍觀的村民一想也是。
趙大娘這話說的很對!
“荷花,你平時話裏話外經常是看不起趙春,嘲諷她又高又黑又壯沒人要,怎麼轉身來給你家小子說親了?”
“要我說啊,還是荷花他們家聰明咧,原先有小姑子顧紅出銀子,現在想娶兒媳婦了,就找不要聘禮又能幹活的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