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圍在一塊商量路上的問題,女人們爭分奪秒的用有限的材料粗粗的弄了些吃的,招呼著大家吃完,就又爬上車趕起路來。
接下的一兩天,黃家人又遇到了數次意外,最嚇人的是在路過一座山時,竟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滾了下來,幸虧他們的馬車跑得快,要是遲上半刻鍾,會發生什麼事就無法預料了。
黃羽墨躺在王氏的懷裏暗暗的想,也不知道他們得罪的都是些什麼人,做事的效率也太低了,每次都是雷聲大雨聲小,對他們家根本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難道隻是想把他們趕出裕洲?
到第四天早上,他們終於出了裕洲,正如黃耀榮所言,出了裕洲,他們一路再也沒什麼意外發生,這讓黃家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到棲洲還得穿過順洲,越往北,天氣本應該越來越涼,可一路過來,完全沒有感覺,甚至比裕洲的氣溫還要高些。
“爹,這有些不對勁呀。”趁著休息的時間,黃忠良對黃耀光道。
“是有些異常,這樣今晚就在這過夜,你騎馬去前麵打聽打聽,看看情況。”黃耀光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隻是沒證實不敢說出來罷了。
黃忠良騎馬跑不過兩三裏,遠遠的見路上停了好幾輛幾輛馬車,黃忠良路過他們的時候,發現是他們的馬車出了問題,幾個男人圍在那似乎根本沒找到問題點,機會來了,他跳下馬問道“需要幫忙嗎?”
黃家自己有馬車,這次出逃又買了幾輛,黃忠良對馬車很是熟悉,上前一檢測就發現是車軸出了問題。喵喵尒説
“爹,剛才那行人都是棲城的商人家眷,聽他們說,棲城、棲城以北的河洲,幾個月沒下雨了,機靈的從上個月就往外逃了,秋收可以說是顆粒無收,那裏的百姓還在等朝庭的救助,可前兩天朝庭還下發了加收稅收的旨意下來,那兩個洲接到消息聽說一下就亂了。”
“棲城不能去了,得趕緊朝南走,幸虧這到棲洲還有幾天的路程,要是碰上那逃荒的那可不得了。”黃忠良的話剛落,黃耀榮就道。
“江南去不得,隻得朝中南走了,也不知道現在那裏屬誰的封地。”黃耀光歎了口氣道。
在陳村的十來年隔絕生活,對外界的消息都滯後了,不了解時局,要不是被那些宵小之人知道了落腳地,怕是要在那度過餘生了。
黃家的馬車轉了方向,在官路上不時會有從北向南的馬車,都是去避難的,黃羽墨綜合聽到的消息,很是不安,現在掌權的皇帝並不是一位明君,苛絹雜稅很重,民不聊生,在陳村秋收剛過,稅收就下來了,聽說又要比往年多上半成,這讓本就吃不飽的百姓更加雪上加霜,更不要說那些受了災的地方。
現在加上天災,天災本就是讓時局不穩的因素,這兩兩加在一起,隻怕要起戰禍。
很快黃羽墨的想法就得到了映證,不過是過了一晚,官路上的馬車又多了不少,聽說旱災重區河洲的百姓已經舉旗造反,接連棲洲也有很多人加入到了其中。
“我們得加快趕路,前麵那馬車的人說,附近已經出現了搶劫的。”黃忠良朝王氏道“你照顧好小羽。”
黃羽墨雖然不吐了,但隻要上馬車,她就四肢無力,懶懶洋洋的,一聽馬車又要加速,眉頭自然的皺了起來,可她不敢反對,他們現在可是在逃命。
越往中南,山越來越多,路也越來越不好走,想快都快不起來,隨著路上一些背著包袱難民的出現,情況越來越糟,黃家已經賣掉兩輛馬車廂,盡量精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