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十字架上遍布浮雕,看上去精美異常,像是一件藝術品。可如果仔細看浮雕上的內容就會發現,這是如何將人的眼睛和嘴唇縫上的刑罰全過程!
車內眾人還在震驚的時候,一個渾身裹在暗青色麻布鬥篷裏的人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車窗外,一把擊碎了玻璃,並順勢拽著刀敏的頭發將她從車裏拖了出去。
刀敏心中大駭,從自己的腰後抽出了一柄匕首狠狠地向鬥篷人刺去。鬥篷人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招,釘住轎車的巨大倒十字架急劇變小,飛了過來。鬥篷人用這個小型的倒十字架,輕輕磕開了匕首。
突然,兩道刀光憑空出現,鬥篷人輕咦了一聲,鬆開了刀敏的頭發並側了側身。掙脫的刀敏在地上滾了一圈,拉開了距離,半蹲著倒持匕首,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此時,鬥篷人的鬥篷幾乎被一分為二,鬥篷下的人也露出了廬山真麵目。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皮膚蒼白,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幾乎都有紋身。
最為特別的是,她的雙眼和嘴唇被黑線縫住,這讓她原本極為標致的臉多了幾分詭異和驚悚,也讓人無法判斷,這到底是女人還是……女屍!
剛剛從車上逃下來的謝詩婉和司馬閑也看到了這個詭異的女人,但也不知這到底是人是鬼。
那個女人將自己的鬥篷扯下,將頭向謝詩婉這裏偏了偏。雖然她的眼睛被縫上了,但是謝詩婉就是覺得她在看自己。
刀敏抓住了這個機會,如獵豹般啟動,飛身上前。她的匕首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直刺女人的喉嚨。
可誰知,女人並沒轉頭,用手中的十字架輕輕一帶便將刀敏的匕首撥到了另外一邊。刀敏看到這一幕,嘴角上揚,隨即催動了自己的秘痕【刀芒】!
兩道刀光憑空出現,一左一右朝著女人飛去。刀敏算準了女人的身體活動,知道這一擊必中!
“刀姐姐!小心!”突然,謝詩婉朝刀敏喊道。刀敏心中一涼,眼前一片殘影閃過,那女人竟是已經繞到了自己的身後。
她正想拉開距離,誰知那個女人竟欺身而上,以極快的速度用倒十字架將刀敏持刀的手臂洞穿,釘在了地上。
“啊!”刀敏忍不住慘叫出聲,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那女人的臉。女人鬼魅一笑,奮力地睜開了被黑線縫住的眼睛。四目相對,刀敏看到了一雙綠色的眼睛,下一秒她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等謝詩婉和司馬閑反應過來,刀敏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司馬閑此刻大腦一片空白,上一次的殯儀館那裏,他沒有直接目擊死者的死狀,甚至可以說他都沒有見過血。但這一次,一個幾分鍾前還在帶他們飆車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裏。
那個女人彎腰,將插在刀敏手臂上的倒十字架抽了出來,然後往謝詩婉和司馬閑這裏走了過來。女人的每一步,都像是死亡倒計時秒表的跳動。
“報警……報警?對了!可以通報給影衛!”司馬閑總算反應了過來,顫抖著拿出手機,點開了那個圖標是素描立方體的APP。
但是,他發現APP一直顯示沒有網絡連接,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沒信號!?這裏怎麼會一點信號都沒有!”司馬閑大驚道。
謝詩婉聽到後,眉頭一皺,她知道,他們恐怕是被困在了一個結界內,現在憑她和司馬閑根本沒有勝算,隻能嚐試擊破結界,取得和外界的聯係,爭取援兵最快到達。
想到這裏,她伸手取下了一根紅色的頭繩,將之緊緊攥在手中,然後對司馬閑說道:“我來嚐試打破結界!待會你趕緊跑!她的目標是我。”
司馬閑不知道什麼是結界,但他知道自己對上這個怪女人怕是凶多吉少!這種情況,謝詩婉讓自己先溜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就在他想答應謝詩婉的時候,腦海裏又浮現了那天戴湘琦那張帶著三分失望三分嘲諷三分憧憬的臉,以及她說過的“蓋世英雄”四字。
“再有下次,我特麼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上次是鬼嬰,這次是變態!”他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往前踏了一步,將謝詩婉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