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男青年見狀,也催促道。
這樣一來,原本都準備去了的司馬閑一陣惱火,瞪了男青年一眼。這一下,男青年隻覺得自己心裏突然害怕了起來,這樣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快點去啊!”女青年憑空生出了一股氣力,推了司馬閑一把,“前麵都能看得到殯儀館了啊!你快點啊!”
幾人聞言望去,發現確實在路的盡頭,有一棟建築。而在建築之後,則是一片漆黑的山。
司馬閑看到後,雖然心裏十分討厭這個女的,但還是走到了司機旁邊。
這個紙人紮著兩個發髻,穿得花花綠綠的,臉部慘白,腮邊有兩個紅圈,像是在笑又好像沒有,看上去十分詭異。
“快啊快啊。”其餘眾人也在不斷催促著司馬閑,這讓他心裏一陣煩躁。
“別催!”司馬閑急促而有力地大喝一聲。公交車上的眾人被這麼一喝,竟都覺得呼吸一滯。
司馬閑原本對紙人還有點抵觸,可對車上幾個人的厭惡削弱了恐懼,他伸出手,幾乎不費力地將紙人從司機的腦後拽了下來。
紙人雖然比他想象中地重很多,但是仍舊被他成功地甩出窗外。整個過程順利得讓人不踏實。
幾乎是瞬間,司機便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路和路盡頭的殯儀館,他猛地踩下了刹車。巨大的慣性讓幾乎所有人都往前倒了。女青年更是摔得七葷八素。
車停下來後,她站起身來破口大罵司機:“你是不是有病啊?急刹車幹嘛?想死啊?前麵就是殯儀館你直接去啊!”
司機師傅沒接話,但是他看著麵前的儀表盤,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開車啊?難不成前麵的殯儀館裏真有你家裏人啊?”女青年見司機遲遲不開車,又罵了起來。
“我不想開啊!?媽的,車子壞了,別說開車了,馬上我們連燈都開不了!”司機實在受不了了,很大聲地懟了回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車子壞了趕緊修啊!你信不信我舉報你!”
“好了好了,司機師傅,您看要麼打電話讓人來把車拖走?”中年男人說道。
“沒有信號,這裏沒有信號了……”男青年微微發抖的聲音傳來。眾人各自拿出自己的手機,發現確實沒了信號。
為今之計,隻剩下了走回去這一條,沒人願意在這輛離都市怪談僅有不到兩百米距離的公交車上過夜。
“要麼我們結伴往回走吧?”男青年提議道。眾人也都點了點頭。司機打開了車門,可眾人麵麵相覷沒人願意走第一個。
司機見狀,率先走了下去。見司機沒事,剩下的人有意無意地擠開別人爭先恐後地往車下走去。而司馬閑很反感跟人推搡,能讓就讓,於是自然落在了最後。
可就在他要下車時,那個男青年突然攔在了車門前,說:“這位小兄弟剛剛成功把紙人拿了下來,證明他其實陽氣很足的。”
眾人沒明白他想要說什麼,於是他繼續說道:“但是,畢竟剛剛他和那個紙人有了接觸,保不準又有什麼變故。”
“對啊對啊!”女青年恍然大悟。
“不如這樣,小兄弟你就在車上呆一會兒,別和我們一起走,反正你陽氣也足,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司馬閑眼裏有了七分冷意,隻覺得這人十分惡心。最令人心寒的是,剩下的人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那這麼說,司機也留一下吧,正好和他有個照應。你剛剛也和紙人接觸過了。”女青年瞥了眼司機,又跟上了一句。
司機聽聞這話,撒腿就往來時的路上跑。這時候,誰留下來誰是傻子!眾人見狀,也紛紛撒開腿跑了,生怕落在了後麵。
就在司馬閑也準備趁機下車時,本就跑了沒幾步的男青年竟是回頭飛起一腳蹬在了司馬閑的小腿上,然後冷笑著跑開。
司馬閑吃痛大叫了一聲,倒在了公交車下。可沒有人回頭看一眼,反而跑得更快了。
司馬閑倚著公交車的門框,忍著劇痛緩緩站起,他盯著男青年跑遠的樣子,隻覺得醜陋不堪,像隻鴨子一般。此刻他的七分冷意化成了十分怒火。
“惡心!”他心裏這麼想著。
下一瞬間,十幾米開外的男青年突然如遭重擊,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地上,且不再動彈。
司馬閑見狀也是一愣,但隨即大笑出聲。他心中暗道,真是天道好輪回。可就在他想走過去報一箭之仇的時候,他的食指卻被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