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能召喚主人!”貝拉特裏克斯尖叫道,“我還有這招呢——”
Rona,安吉麗娜,還有納威警惕地散開了,貝拉特裏克斯俯衝落地,她的眼神陰冷得令人膽寒,同時從懷裏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刻滿了詭異符號的銀色盒子,“這叫棺材盒,親愛的隆巴頓,”她特別興奮地叫嚷著,“黑魔王特別賜給我的古老寶物,隻有死亡能將它填滿——”
說時遲,那時快,在所有人來得及做什麼之前,貝拉特裏克斯便猛地打開了盒子,三隻攝魂怪——Harriet甚至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攝魂怪,它們比她之前見到過的所有攝魂怪都要更加高大,他們的手不像其他攝魂怪般是灰白的,而是如同燒焦了一般,詭異地扭曲著——出現了。隻在一刹那間,Harriet便能看見自己呼吸出的空氣變成了白霧,整個接待大廳的時間仿佛都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被緩慢地拉長,不止是D.A.的成員,飛在半空中的食死徒也受到了影響,就連小埃弗裏的臉也瞬間煞白了,“貝拉特裏克斯,你瘋了!他們會連我們一起——”
三張沒有臉的兜帽齊刷刷地轉向了Harriet,她迅速用一隻手撈住預言球,另一隻手緊攥著魔杖。快樂的回憶,快樂的回憶,快樂的回憶。塞德裏克在舞會上與她共跳的最後一支舞,世間所有星光都降落在他那夜的眼中;塞德裏克在獎杯前為她戴上戒指,從未有一刻能讓她比那時更幸福;終於釋懷塞德裏克的死亡過後再回想,洗刷去了愧疚的回憶反而更添暖意,讓她倍加珍惜。還有眾人齊聚的聖誕夜,所有高舉的酒杯與散落的煙花,德拉科的手與她在桌下相握;還有情人節——但色彩褪去得比她想象更快,塞德裏克的笑靨被僵硬的五官取代,他最後的溫度被一分分從她手裏奪走;站在聖誕樹前的小天狼星轉過身,卻成了了無氣息,孤零零躺在阿茲卡班的屍體;她伸出手,卻發現她踩在Rona,Hermes,喬治,弗雷德,Gin,所有死去的D.A.成員身上向伏地魔走去,最後一具軟綿綿倒在對方腳邊的,是一頭金發,臉色蒼白的——
無法忍受的食死徒紛紛幻影移形,羅傑·戴維斯帶著盧娜和凱蒂,布拉德利帶著艾麗婭,也消失在稀薄的空氣中——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就是在事態急轉直下時負責帶D.A.成員轉移的人選。貝拉特裏克斯雖然沒有離開,卻也在步步後退,似乎也受不了她召喚出來的攝魂怪所帶來的那種壓迫感,想要盡量遠離。“呼神護衛!”“呼神護衛!”此起彼伏的咒語召喚不斷響起,但沒有一個人成功,哪怕是Rona和納威——在呼神護衛咒上表現最好的兩個人——也隻能噴出一點稀薄的白色霧氣。
這些Harriet統統都沒有看到,她的魔杖軟綿綿地指著地上,如石化般定在原地,預言球一寸寸地從她汗津津的胳膊中滑落。
“Harriet,看著我,Harriet——”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這一聲聲焦灼的呼喚才終於從耳道中挪進了她的大腦,她茫然地轉過頭去,隻看見了一雙陌生的眼睛——但哪怕短暫地將視線從她最恐懼的噩夢中移開,也是好的。這是誰?她恍惚地想著,仿佛在目光中瞧見了一絲熟悉的神色,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像這樣殷切地注視著她,眼中充滿愛意,緊握著她的手。那發生在一個遙遠的夜晚,遠在一切傷痛切割下屬於自己的疤痕以前,遠在她接受自己存在的命運就是與伏地魔殊死搏鬥以前,那時候的甜蜜沒有摻進任何雜質,沒有令人黯然神傷的失去,沒有橫亙其中的懸殊立場,有的隻是一個男孩,對另一個女孩說——
“我相信你,Harriet。”
起先隻是霧氣,但霧氣驅走了寒冷,溫暖帶回了鮮活,她仿佛又回到了聖誕舞會,回到了三強爭霸賽的迷宮,回到了海德公園33號,回到了有求必應屋。不知道什麼時候,預言球摔碎在地,一個雙眼被放大了許多倍的乳白色身影升到半空中,與Harriet召喚出的白霧融為一體,但是沒人分得出神去聽她在說什麼,Harriet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呼神護衛!”“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一頭高大的歐洲紅鹿從她魔杖頂尖衝出,像衝向鬥牛士的壯牛一般,揮舞著那寬大尖銳的鹿角,向攝魂怪衝去,但它並不孤單,伴隨著它一同衝鋒的還有一隻體型絲毫不亞於它的獵鹿犬,頎長的四肢優雅地在半空中躍動,繞著那三個黑影疾馳,攝魂怪幾次試圖重新圍攻Harriet,卻還是不敵兩隻擁有完全形態的守護神。最終,隻聽見一聲玻璃碎響,三隻攝魂怪衝破了電話亭升降機的窗戶,順著電梯井逃走了。
Harriet來不及慶祝這小小的勝利,甚至來不及去思索她剛剛確認的事實——加布裏埃·杜魯門的真實身份,因為一道冰冷,高亢的聲音已然她身後響起。
“這麼說,Potter,你把我的預言球給摔碎了?”
。您提供大神蘇淺淺喵的Harriet·Po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