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你這個地址?”Rona敏銳地問道。
珀西點了點頭,“他以為我會來,”他說,“但你身後的屋子裏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無論我們在哪,”Rona說,“哪兒就是你的家。哪兒是你的家,那兒就有你的位置。”
珀西搖了搖頭。“你剛才舉著魔杖,”他問,“你擔心來的不是我?”
“魔法部裏有食死徒在追殺爸爸,”Rona說,“我不能排除這是他們設下的一個陷阱,不僅僅隻有我們知道雛菊是爸爸最喜歡的花卉,魔法部裏也有其他爸爸的同事知道這一點,如果他們跟蹤著媽媽而發現了這裏,那麼花裏就可能有毒|藥,還有惡咒——”
“不要小看媽媽,”珀西輕聲說,“她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爸爸的行蹤的。當爸爸請假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有蹊蹺。從小到大,亞瑟·韋斯萊這個對他的工作熱愛至極的人什麼時候用過他的帶薪休假?但是我卻什麼都調查不出來。如果不是比爾把事實告訴了我,憑借我自己的力量,我也找不到爸爸在哪,食死徒就更不可能了。”
“你不進來嗎?”Rona摩挲著手臂,她隻穿著一件毛衣就跑出來了,又不敢在麻瓜的街道上隨意使用魔法。珀西慢慢地走上前,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厚重的大衣脫下來。黯淡的路燈描繪出了他疲憊的麵龐,暗沉的眼底。他將大衣包裹住Rona,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不,”他說,“有那束花就足夠了。”
“大家都很想你。”Rona喃喃地說道,“媽媽尤其想你,今晚所有人都團聚在這兒了,比爾帶來了他的女朋友全家,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也來了,半個霍格沃茨的教師都在這,你也應該在這裏,珀西,與我們一起。”
珀西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不再像上次見麵那麼堅定了,他藍色的眼睛轉開了,投向街道的深處。
“麗塔·斯基特的文章讓福吉很難辦?”Rona試探地問道。
“何止是難辦。”珀西輕笑了一下,“即使在魔法部試圖封鎖霍格沃茨的信件來往期間,就已經有許多家長收到了不知道怎麼從城堡裏流通出去的信件,抱怨烏姆裏奇教授在學校的所作所為。當時那些家長還半信半疑,麗塔·斯基特的文章則是讓他們確信了一切都是真的。你無法想象這一個月來我的工作量瘋狂到什麼程度,福吉部長現在還能穩當地坐在位置上,已經是個奇跡了。”
“但他不承認你的努力,對嗎?”Rona回想著這段時間收到的預言家日報,上麵沒有一個字提到了珀西·韋斯萊,“他把你的工作成果據為己有,聲稱他全靠自己渡過了這場危機——”
“我該走了。”珀西生硬地打斷了Rona的話,從她身上取下了自己的外套,“而你該進去了,不然他們就會出來找你了。”
“留下來,珀西。”Rona懇求道。
“平安夜快樂,妹妹。”珀西向後退了一步,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雪中,他幻影移形了。
當Rona回到海德公園33號的後院時,大家已經紛紛就座,前菜已經吃到一半了,鄧布利多坐在長長的餐桌的一邊,小天狼星坐在另一頭,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坐在中間特別加寬加固的座位上,隔開了幾個相互不對付的人,比如斯內普和小天狼星,斯內普和佩妮·德思禮。Hermes替Rona在他身邊留了一個位置,見到她走進來,便趕緊拉開了座椅示意她過來。
“你去做什麼了?”Rona一坐下,Hermes就用咻咻的氣聲急促地問道,“要不是有我為你打掩護,你所有的兄弟都要跑出去找你了。”
“珀西來了。”Rona低聲回答Hermes,順手將手裏那束雛菊插進花瓶裏,“但他不肯進來。”
聽到這句話,Hermes就沒再多問了,他悄悄把自己裝滿南瓜汁的杯子與旁邊盧平一滴也沒碰過的酒杯調換了一些。“這是比特酒,”他小聲說,倒了一些在Rona杯子裏,“金斯萊帶過來輔佐前菜的。”
“梅林知道,我現在非常需要這個。”Rona一口氣喝幹了,她的眼眶有些微紅,抓起刀叉狠狠地向自己盤子裏火腿切去,仿佛那是康納利·福吉的臉。另外一邊,弗農姨夫正在試圖弄清楚盧平與瘋眼漢穆迪之間的關係。“這麼說,你和那個瘋眼漢都教過丫頭同一個科目?”他問道。
“是的,但準確來說,真正的瘋眼漢穆迪從來沒有教過Harriet,他被一個食死徒囚禁了整整一年——噢,我建議你不要向他提起這件事情。”盧平溫和地解釋道,弗農姨夫看起來大為震驚,他怎麼也想象不到斯梅廷中學的教師被綁架了整整一年這種事情,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坐在桌子另一頭的瘋眼漢穆迪,似乎在害怕他會聽到這邊的談話。“那麼丫頭的成績怎麼樣?”他又詢問道,“我和佩妮從來沒管過她這方麵的事情——”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再指導Harriet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但就我教導她的那一年來看,Harriet在這方麵具有極高的天賦。”盧平回答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著驚異地盯著手上的海波杯,一時之間忘記了繼續跟弗農姨夫說話,不過海格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插了一句嘴,倒也讓談話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