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na,Rona……”Harriet摸索著下了床,額頭痛得就像被滾燙的烙鐵烤著一般,她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眼前的景象不僅模糊,仿佛還會自己旋轉,她用盡全力大聲喊著,可嗓子裏發出的隻有喑啞發悶的聲音。她的精神仿佛還殘留著一部分伏地魔的思想,就好像他的視線穿過了整個大不列顛,在霍格沃茨的城牆內瘋狂地尋找著她,她能感覺到伏地魔的憤怒,驚訝,還有疑惑——他不明白Harriet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那個無能幼稚的女孩竟然也同樣具有入侵他的大腦的能力?
不,這不可能。
Harriet跌倒在地上,她的傷疤痛得就仿佛她所有的知覺都集中在那閃電型的一寸皮膚上接受煎熬,伏地魔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來回在她腦海裏如同煙花一樣炸開。帕瓦蒂睡眼朦朧地拉開了床簾,“發生什麼事——Harriet,你怎麼了?”
帕瓦蒂的叫喊吵醒了拉文德和Rona,她們三個合力將Harriet從地上扶了起來,讓她靠著床坐下。後者的眼前一陣白又一陣黑,但她還是憑借著短暫閃現的輪廓辨認出了Rona,“Rona……你爸爸,”她氣若遊絲地說,忍著一股股從胸腔裏湧起的嘔吐感,“他在哪裏……”
“Harriet,你隻是做了一個噩夢,一切都很好,回去睡吧。”Rona就像哄一個小嬰兒一般溫柔地對Harriet說,她想把Harriet扶到床上,但是後者掙脫開了她的手,“我想那不是一個噩夢,”Harriet說,努力忽略著自己內心翻湧的恐懼——她分不清那究竟來自伏地魔還是她自己,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能讓韋斯萊先生死去,她不能讓那些噩夢的景象成真,即便那不過是伏地魔為了折磨她製造出的又一個幻影,她也必須確認,塞德裏克的悲劇不能再一次在她麵前上演——“Rona……韋斯萊先生在哪裏……他不能死……他……流了很多血……”
帕瓦蒂,拉文德,還有Rona三個人在黑暗中交換了眼神,“我一個人就能照顧Harriet,”Rona果斷地開口了,“你們去叫醒我的哥哥和弟弟,讓他們到公共休息室見我。”
“我不想見到Gin……”拉文德低聲嘀咕了一句。
“那你就去叫醒弗雷德和喬治,”Rona嗬斥道,“這是緊急事件,我不認為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去在意你和Gin之間的感情矛盾,快去!”
拉文德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急匆匆地跟在帕瓦蒂後麵出去了。Rona點亮了寢室中央的火爐,溫暖的光線一下子充盈了整個房間,接著又拿來了一件厚實的長袍,緊緊地將仍然在顫抖著的Harriet包裹起來。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Rona輕聲問,“為什麼你會提到我爸爸?”
“伏地魔……那條蛇……我看到了……”
“但這說不通啊。”Rona喃喃自語道,Harriet聽出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不安與擔憂,“伏地魔,還是那條蛇,怎麼會去襲擊我爸爸呢?”
她呆坐著,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父親與伏地魔正麵撞上以後存活的概率有多少。過了幾秒鍾,她轉向Harriet,後者從模糊的視線中辨認出她臉上勉強擠出的笑容。
“你確定這一切真的發生了嗎,Harriet?會不會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我不確定……”Harriet說,終於再也忍不住嘔吐了出來,Rona跳起來,匆匆跑到床邊抓起魔杖,將地上和袍子上的穢物清理幹淨,又端來了一杯水給Harriet喝,Harriet喘了幾口氣,抓緊了Rona還握著杯子的胳膊,“你必須要確認……”她用焦點渙散的目光注視著Rona,含糊不清地說道,她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什麼對這一次的噩夢反應如此之大,然而這也更讓她堅信那並不是一般的噩夢,也許韋斯萊先生此刻確實躺在某處,生命正從他身體裏一點點消逝,而唯一能決定他是否能再次看見太陽的希望就是Harriet自己。
“好,”Rona幾乎沒有猶豫,她跪下來,將瘦弱的Harriet輕輕鬆鬆地從地上抱了起來,“弗雷德,喬治,還有Gin現在應該在公共休息室等著我們了,我們去找麥格教授,她應該知道我爸爸現在在哪兒。”
但是麥格教授已經在公共休息室裏等著她們了,Hermes,弗雷德,喬治,還有Gin茫然又不安地坐在她的身後,探頭探腦地向女生宿舍張望著。
“拉文德不肯去男生宿舍,我就讓她去叫麥格教授——”帕瓦蒂看見Rona抱著Harriet走下來了,趕緊便湊上去說,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步走過來的麥格教授推開了,“發生了什麼事?”她嚴厲地問道,審視著Harriet蒼白的臉色,虛弱的鼻息,“布朗小姐告訴我Potter做了一個噩夢,但是這看上去可不像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