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愛與悲傷(2)(2 / 3)

Harriet等待著鄧布利多校長的下文,但是過了很久,鄧布利多都沒有開口,她隻看到校長緩緩地合起那雙蒼老的手,細長的手指在他的下巴處交叉,支撐著那似乎蘊藏著這個世界上所有智慧的腦袋,就好像此刻他需要一些額外的支持一般似的。就在Harriet猶豫自己是否該說點什麼的時候,鄧布利多終於說話了,他的嗓音突然變得十分沙啞。

“在伏地魔之前,魔法界也曾經崛起過一位黑魔王,他的勢力並沒有過多的擴散到英國,因此在這兒並不太為人所知,但是在你的朋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眼裏,他恐怕是比伏地魔更為令人憎恨的存在。”

“您是說蓋勒特·格林德沃?”

這個名字惹來了一聲極輕的歎息,幾乎讓Harriet以為自己幻聽了。

“巧合的是,他的理念——或者說是那些他向他的追隨者散播的思想——其核心與伏地魔很相近。”鄧布利多緩緩地敘述著,“當然,如果你要我去解釋這其中的細節,恐怕我們今天晚上的時間都將會浪費在這件事情上麵,不過,我認為給你大概講述一下也無傷大雅。你聽過蓋勒特·格林德沃曾經提出過的一句口號嗎?”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Harriet說,“Hermes跟我說過。”

“這句口號後麵蘊含的意義是,”鄧布利多說,微微停頓了一下,“讓巫師成為這個世界的掌控,擺脫麻瓜的壓迫,擺脫可笑的國際巫師保密法。蓋勒特·格林德沃認為巫師才是人類中更高人一等的人種,我們理所當然應該生活在陽光之下,而讓麻瓜成為被我們奴役和壓迫的一員。”

“可是伏地魔更在意的是純血統與混血統之間的差異,”Harriet詫異地反問道,“他對麻瓜的態度更像是——怎麼說?虐待家門前的流浪狗?而格林德沃的想法更像是——更像是——”她思索了一下,決定用一個比較‘麻瓜’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看法,“更像是希特勒的種族至上主義。您為什麼會說這兩者之間的核心很相近呢?”

“我從來不認為伏地魔達到了格林德沃的高度。”鄧布利多語氣中隱約流露出了一絲不屑,“我認為他隻是非常聰明,從格林德沃的思想中看出了一個能為他所用,能用來挑戰巫師權力與社會係統,從而達到他的目的的一個點。你真的認為伏地魔相信純血統和混血統的那一套嗎,Harriet?不,這不是他的信念,也不是他想要的事物,那隻是他用來籠絡人心,將一群狂熱地相信著這一套的巫師聚集在他的身邊的手段罷了。這也是為什麼伏地魔比格林德沃更加危險的原因,伏地魔隻在乎自己,他不懂得愛,也不懂得相信,而蓋勒特·格林德沃——”

鄧布利多突然停住了。

“我之所以會說他們之間有相似之處,是因為他們都反映出了巫師社會中根深蒂固存在的一個問題。”鄧布利多心平氣和地繼續說了下去,就仿佛適才那一秒鍾的停頓,那一句沒有說完的話都不存在似的,Harriet盡管內心好奇了起來,但她並沒有問出口,隻是靜靜地聽著鄧布利多的話,“如果這個問題繼續存在下去,Harriet,走了一個黑魔頭,還會再來一個黑魔頭。而下一次,我們不知道還能否如此幸運地迎來一個救世主。”

“而您希望我能改變這一點。”Harriet脫口而出,“您給我上課,不是為了讓我將來能在與伏地魔的決戰中生存下來,而是為了——為了讓我徹底結束這場戰爭,是嗎?”

“噢,我親愛的孩子,你把主次弄反了,不,我給你授課的主要原因當然還是希望你能夠擊敗伏地魔,但是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你的所作所為能夠改變我們的這個社會——哪怕隻有一點點——而你已經證明你有這個能力了。”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燭光終於照亮了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麵,他快步走了過來,輕輕抬起Harriet的右手,臉上是欣慰的喜色,“塞德裏克·迪戈裏的死亡不是一場意外”字跡隱約在她手背上顯映,“那就是你能將你身邊的同學,無論階級與成見,都緊密地聯合在一起。這是很了不起的品質,隻有天生的領導者才能有這樣的能力,”

那一瞬間,Harriet注視著鄧布利多那雙明亮的藍眼睛,她突然醒悟了,意識到鄧布利多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看穿了她想要在霍格沃茨建立什麼,他在肯定她的想法,並且為她指明她將來要走的道路,無論這些路指向打敗伏地魔的未來,還是建立一個巫師的新世界的未來。這才是他想要教授她的內容,遠遠比之前Rona和Hermes所以為的內容更加有用,更加重要,更加遠大。

“那麼,您希望我改變巫師社會裏存在的什麼問題?”

鄧布利多又坐回了他的辦公桌後麵,浮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飄遠了,現在Harriet能將鄧布利多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那雙藍眼睛裏所迸射出來的活力卻抹去了所有歲月帶來的老態,“你對麻瓜的曆史熟悉嗎,Harriet,尤其是英國的?”

“隻有英國小學教導給我的那些曆史知識,先生。”Harriet老老實實地回答,“並不是很多。”

“那你至少對英國麻瓜曆史上貴族是如何沒落,而中產階級又是如何崛起進而掌控了整個國家的這一過程略有耳聞吧,孩子?”

“略有耳聞,先生,但還是不怎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