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坐下。”斯內普懶洋洋地回答道,一刹那,Harriet明白了德拉科想要做什麼,整間教室裏就剩下了她身邊的座位是空的,因為沒人會想要坐在斯內普的鼻子底下熬製藥劑。
德拉科把書包甩在台麵上,斯內普這時候剛剛讓配料和配置方法出現在黑板上,並且打開了儲藏櫃的門,學生們亂哄哄的一擁而上,挑選著自己需要的東西。趁著這混亂的場景,德拉科一邊彎下腰假裝在尋找課本,一邊湊到Harriet耳邊問。
“你手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是烏姆裏奇的禁閉造成的嗎?”
Harriet知道隱瞞也沒有用,德拉科遲早也會從別人那兒聽說這件事情,便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手藏在袍子底下,躲避著德拉科灼灼的目光,“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懲罰,你不需要擔心。”
“即便我們現在隻是朋友,”德拉科小聲說,裝出一副試圖點火的樣子,把他的坩堝弄出乒鈴乓啷的響聲,“我也仍然有權力關心你。那個老蛤|蟆到底讓你們做了什麼?”
Harriet立刻就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站在空教室門口,換了一件印花呢子大衣的烏姆裏奇笑容滿麵地讓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學生進來坐下,教室裏的火爐沒有開,屋子裏陰冷潮濕,Harriet哪怕此刻坐在溫暖的坩堝旁,也能感受到當時冰冷的桌椅透過長袍傳來的寒意,她那時左右張望著,發現大家都因為憤怒而寡言簡語,隻有烏姆裏奇喜氣洋洋地站在教室前頭,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羽毛筆。
要是隻是罰他們寫些句子的話,那麼這也不算什麼,Harriet當時心想。
“無論是誰今天早上都看見了烏姆裏奇那可怕的臉色,如果她昨天晚上真的對你們做了些什麼的話,她怎麼會那麼憤怒?”沒等來Harriet的回答,德拉科在切配料的時候又低聲問了一句,但是Harriet沒有回答,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發生的事情代表了什麼,她低頭看著自己切得整整齊齊的蕁麻根,長長的袖子蓋在手背上,遮去了那泛白的疤痕,她把蕁麻根倒進坩堝裏,注視著它冒出斯內普在黑板上注明的珍珠白的蒸汽,開口說道:
“如果我現在就成立一個抵抗伏地魔的組織,你願意加入嗎?”
德拉科因為這答非所問的問題遲疑了兩秒,Harriet一邊等待著他,一邊緩緩攪拌著她的魔藥,那咕咚咕咚的沸騰聲伴隨著烏姆裏奇尖利的聲音在她耳膜裏回蕩著。“……我期望你們都能安靜,愉快地完成這次的禁閉,你們都知道什麼原因導致了你們不得不在這個原本應該在宿舍裏休息的時間坐在這間教室裏,因此我希望你們至少能從現在開始學著點控製你們的情緒。這並不是懲罰,我親愛的孩子們,就像我之前說的,魔法部並不會去怪罪那些試圖散播邪惡,卑鄙,嘩眾取寵的謠言的學生,你們還是溫室裏的花朵,尚未學會明辨是非,就被一些不幸的事故衝昏了頭腦,變得自以為是起來,魔法部隻會盡一切努力讓你們明白你們做錯了什麼,並且幫助你們回到正確的軌道上。”
烏姆裏奇將羽毛筆發給了每個學生,她的笑容嬌滴滴的,特別燦爛。
“我需要你們給我寫幾個句子,”她輕柔地說道,“你會發現你們麵前的桌子上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羊皮紙了,你們手裏拿著的是一支很不同尋常的筆,它並不需要墨水。”
“我們要寫什麼?”帕瓦蒂抬起頭來,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願意。”德拉科突然響起的低沉聲音打斷了Harriet的思緒,他有些擔憂的神情一點一點由下至上映在她碧綠的雙眼裏,她很久未能看到德拉科這樣注視著她了,隻覺得心髒微微收緊了一些,似乎就連流經的血液也變得滾燙起來,還好現在教室裏被五顏六色的霧氣遮蓋著,誰都看不清誰在幹什麼,“但是你不覺得現在就成立有些太早了嗎?我是說——當我們還在霍格沃茨念書的時候?在魔法部的鼻子底下?我覺得這有些太過於魯莽了,一旦這個組織被發現了,你會將所有人置於危險之中。”
德拉科的想法正是Harriet在暑假裏思考的結果,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為她與他的想法如此類似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