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個鉤子在Harriet的肚臍眼後麵使勁向前一鉤,她便整個人都騰飛起來,向前疾速地移動著,這跟隨從顯形的感覺完全不同,她吃驚於自己在這樣的速度下都沒有被舊靴子上甩出去,就像是那靴子上有某種無形的引力緊緊地抓著她似的。
移動突然停止了,Harriet毫無防備地摔倒在地上,一雙有力的手馬上就將她拉了起來,她抬起頭,韋斯萊家的孩子還有Hermes都歪東倒西跌在地上,隻有她,塞德裏克,還有兩名大人還穩穩地站在地上,她撥拉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卻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在剛才的旅行中被風吹得打起結來,不由得有些泄氣。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一個疲憊的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韋斯萊先生和迪戈裏先生走了過去,把舊靴子交給了Harriet一行人麵前站著的兩個男巫,看上去,他們已經整晚沒睡了。喵喵尒説
“韋斯萊和迪戈裏是吧,”其中一個麻瓜打扮不算成功的巫師在羊皮紙上核對著,“請往前走一點點,看到的第一片營地就是,管理員的名字叫做羅伯茨先生。”
迪戈裏家租用的露營地點就在韋斯萊家旁邊,雙胞胎忿忿地小聲抱怨迪戈裏先生肯定是故意的,隻是為了撈幾個韋斯萊家的孩子當免費苦力。Harriet覺得這話不無道理,當看見塞德裏克和迪戈裏先生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搭帳篷的時候,韋斯萊先生非常痛快地就將弗雷德和喬治借給了他們幫手。然而,這並沒使事情好多少,因為這四名巫師對麻瓜的帳篷究竟該怎麼搭建完全沒有任何主意。最後,Harriet不得不趕在有誰的手指會被大頭錘砸腫,或者不小心把釘子打進自己的鞋子以前過去當起了技術指導。兩個小時後,三頂看上去又小又單薄的帳篷總算在場地上立起來了。
“想進來參觀一下嗎?”塞德裏克拍了拍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招呼著弗雷德和喬治——這兩個人似乎已經將魁地奇球場上的恩怨拋到了腦後,現在儼然一副跟塞德裏克勾肩搭背的好兄弟模樣。Harriet狐疑地打量那個雙人帳篷,它看上去並不像有能夠擠得下三個個子都超過了一米八的大男孩的容量,但是隨著弗雷德消失在帳篷的門簾後麵,而這個小帳篷絲毫看不出擁擠的趨勢,Harriet忍不住也跟著進去了。
一進去,Harriet就被眼前所看見的事物給驚呆了,這是一個維多利亞風格的二居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溫馨的鋪著地毯的小客廳茶幾上還丟著一副正在自動洗牌的撲克,餐桌上有一盆洗的幹幹淨淨的蘋果,三個男孩子翹著腳坐在旁邊,各拿了一個蘋果啃著。
“孩子們,別以為搭好帳篷就完事了,”迪戈裏先生的臉出現在了帳篷的門簾旁,衝裏麵大喊著,“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生火,燒水,煮茶……可沒有時間讓你們在裏麵舒舒服服地歇息,快出來,快出來。”
Harriet走在四個人的最後,她前麵的塞德裏克剛從帳篷裏鑽出來,迪戈裏先生就一股腦地將兩個水壺,兩口鍋子,還有一張地圖塞進了他的胳膊裏,“我們在中午以前能不能喝上茶就指望你了,兒子!”他開心地笑了起來,“我要跟亞瑟研究一下怎麼用麻瓜的方式生火,你會在地圖上找到一個水頭龍頭表示,在那就能打水,快去快回吧。”
Harriet左右張望了一下,Rona和Hermes也被分配到了同樣的任務,他們拎著一堆水壺鍋子站在帳篷的旁邊等著,羅伯茨先生隻給了他們一張地圖,因此他們兩個隻能跟著塞德裏克一起走。
“我也來幫忙好了,”Harriet說,接過了塞德裏克手上的一個鍋子,又拿起了地圖,“我看看,水龍頭在我們的西邊,那就是往這邊走了……”
在Harriet的指揮下,四個人向營地的西邊出發了,Harriet以前從未見過來自世界各地的這麼多的巫師,塞德裏克和Hermes是非常好的向導,他們兩個就像把圖書館吃進了自己的肚子裏似的,一路上非常嫻熟地向Harriet和Rona介紹著他們沿途看到的景象。
“我想那些巫師來自於非洲的瓦加度魔法學校,”塞德裏克指著三個圍繞著一塊巨大的麵鼓的非洲男巫說道,他們身旁燃燒著紫色的旺火,上麵似乎在烤著野兔一樣的東西,聞上去令人食指大動。
“我聽說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不需要使用魔杖來施展魔法,“Hermes說,對於終於有一個能夠真正明白自己在說什麼的同伴興奮不已,“我覺得那實在是太酷了——想想看,在揮手之間就能夠施展出精妙的魔法,不需要依靠任何工具。”
“我倒是覺得有根魔杖會更好,”Rona不以為然地說道,“想想看,要是我隻是想揉揉鼻子,卻不小心把自己的頭發變沒了怎麼辦?”
他們繼續往下走,發現自己似乎來到了美國巫師的領地,他們的麻瓜裝扮可比英國巫師地道多了,不過Harriet懷疑他們平日裏說不定也很少做正式的巫師打扮。在一間裝扮得綠意盎然的帳篷前,Harriet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有著長長的金黃色頭發的姑娘坐在草地上,她正在跟一個與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交談甚歡,Harriet感覺自己像是在霍格沃茨的什麼地方見到過她,經過的時候,一些奇怪的字眼,譬如彎角鼾獸,還有毒角獸這樣的詞語飄進了Harriet的耳朵裏,但她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緊挨著美國巫師們的營地的是保加利亞巫師的地盤,他們四個剛走進去,Rona就激動地尖叫了一聲,差點把手上的鍋子水壺都摔到地上去。Harriet隻看見成百上千個陰沉的臉龐在向她眨眼,保加利亞人似乎把威克多爾·克魯姆當做是自己的魁地奇球隊的吉祥物和代表一般,在自己的帳篷上掛滿了相同的招貼畫。
“不知道他們從那裏弄來的這些招貼畫,”Rona眼巴巴地看著那些帳篷,“也許我們可以弄一張掛上,實在不行,我不介意去問問那些保加利亞人賣不賣這些招貼畫,我敢說他們的帳篷裏一定有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