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回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似乎正在跟某幅畫像說話,她有氣無力地敲了敲門,談話聲立刻就停止了,她推開門,鄧布利多正在辦公桌後麵等著她。
“Harriet,你的臉色很差。”鄧布利多探究地看著她,Harriet無言地坐了下來,她知道她此刻雙眼通紅,臉色浮腫,當她把裏德爾德日記本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在鄧布利多辦公桌上的時候,她能感受到深埋在她口袋裏的那一遝信件就如同一塊烙鐵一般燙人。
“Harriet,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鄧布利多繼續說,“我們有時候要學會接受這些生活悄悄教給我們的經驗——並不是所有的正義都能敵過人之常情,但這不代表著人之常情就一定是錯誤的。盧修斯·馬爾福在魔法部如日中天,是不會輕易就被扳倒的,就算有他的兒子站出來作證,也不一定就能立案。”
Harriet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拿起了桌子上的日記本,“也許是時候你該把盧修斯·馬爾福的事情拋開,來講講你究竟是怎樣把Gin·Weasley從密室裏救出來的故事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拿起了裏德爾的日記本,“也許我們該從這樣物品開始?”
於是,Harriet開始講述她是如何在萬聖節那一天開始聽到潛伏在水管中的蛇怪的聲音,但是她周圍的人都聽不到;她講到在三起攻擊事件發生以後,Hermes是如何整理出了每個攻擊地點的共性,一一排除掉所有可能性以後將密室裏的怪物鎖定在蛇怪身上。她剛說完這部分,鄧布利多就驚歎地開口了,“用麻瓜的方式來偵查事件現場,這真是了不起的思路。啊,也許我該讓學校裏的老師們都去上一下麻瓜研究這門課,誰知道呢,要是我們之前就這麼幹了,可能在聖誕節以前我們就能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Harriet接著講下去,日記本在她的講述中現了身,裏德爾隻來及給她展示了當年他誣陷海格的過程,Gin就把日記本偷走了。還好,另一條線索又隨著海格在被抓走前給出的提示浮現了。Harriet一直避免提到德拉科·馬爾福的名字,但講到禁林裏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她還是不得不把馬爾福是如何偷聽到她和Rona的談話,在海格的小屋等著要去找阿拉戈克的她們兩個,最後從禁林一起逃離的事情經過全告訴鄧布利多。等故事進展到密室的時候,馬爾福的名字就出現得更加頻繁了;她把裏德爾的自白完完整整地複述給了鄧布利多聽,又告訴鄧布利多福克斯是如何在關鍵的時刻趕到,給予了她重新戰鬥的力量;那把寶劍又是如何從分院帽中掉出來,一直到她最後用毒牙刺穿了日記本,使得裏德爾完完全全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她避開了所有可能會暗示Gin被裏德爾蠱惑的原因的部分,聽上去,就好像Gin無意中發現了這樣一本筆記本,然後就逐漸被裏麵的邪惡靈魂給控製住了一般。事實上,Harriet非常希望鄧布利多能這麼想,生怕鄧布利多會把這件事情的責任也怪罪在Gin身上。
鄧布利多在Harriet後半段的講述中,一直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本日記本,他不停反複地查看著那一頁頁被燒焦的紙張,等到Harriet講完以後,他才平靜地開了口。
“你不用擔心Gin·Weasley先生,Harriet。或許在你看來,Gin·Weasley先生給了伏地魔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但是在伏地魔漫長的作惡曆史中,有許多比Gin·Weasley先生更加成熟,更加厲害,更加足智多謀的巫師,都被伏地魔所擅長的蠱惑人心的詭計給蒙蔽了。”“可是,可是我根本沒說Gin為什麼……”Harriet驚訝得喊出了聲,“你當然沒有說,Harriet。”鄧布利多歎息道,“但我希望這一年的經曆能教會你一些事情,那就是人心是如此的複雜,你不能以純粹的惡意或者純粹的善意去揣測任何一個人。這個世界上不僅僅隻有黑與白,更有許多人行走在這其中的灰色地帶,Weasley先生如是,馬爾福先生如是。最重要的是,Harriet,永遠不要因為他們選擇走在灰色的道路上,就否認他們回到白道上的機會。”
“那湯姆·裏德爾呢?”Harriet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您給過他回到白色的道路上的機會嗎?”
“在裏德爾身上我犯了一個錯誤,Harriet。我剛與他見麵的時候,我內心就認定這個孩子是生於黑色的道路上的。我想恐怕裏德爾當年也察覺了這一點。我很後悔,Harriet,後悔當年沒有表現得更加憐憫,沒有在內心為他開一扇窗,但後悔之餘,我卻不曾認為我當年可能對裏德爾付出的那一絲善意會改變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