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你給孤說實話，皇後的身體到底如何？”蘇北宸神色微沉，十分嚴肅的問道。
齊衡顫顫巍巍的站著，也是一臉的不解。
看著他搖擺站立不住的模樣兒，蘇北宸到底是不忍心，“你坐下說話吧！”
“齊大人，皇後身體抱恙，陛下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黑鷹道。
齊衡歎了口氣，道：“陛下，並非微臣不盡心。皇後娘娘的脈象平和，並無異樣，微臣也不知為何娘娘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許是，懷了雙生胎特別困倦也說不定……”
“不可能！”蘇北宸緊了緊拳頭，道：“就算是懷了孩子，也不可能整天的昏睡。你確定沒有人下毒？”
“陛下，皇後娘娘的飲食和藥品都是微臣親自負責，而且娘娘醫術高超，若真有人下毒，娘娘不可能察覺不到的。微臣實在不知還有什麼原因……”
“雙生胎會影響到皇後的安全嗎？”蘇北宸問道。
“懷雙生胎自然是要尋常的孕婦辛苦很多，生產之時也會比平常危險。”齊衡實話實說。
蘇北宸眉頭緊了又緊，道：“皇後幾個月的身孕了？”
“回陛下的話，四個月了。”
蘇北宸死死的攥住掌心，深吸了一口氣，道：“孤讓你保住皇後。”
齊衡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保住皇後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犧牲掉龍子嗎？他不敢相信，更不敢說出口，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蘇北宸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孤絕不能失去皇後，如果這兩個孩子威脅到皇後的性命，孤隻能選擇犧牲他們了。”
“陛下，萬萬不可啊！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黑鷹抱拳跪在了地上，這兩個孩子可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怎麼能放棄呢？
“他們是陛下的皇嗣啊！”陛下自從登基之後，身邊也隻有皇後一個女人，從越國到如今的大越，陛下也已經不在年輕了，失去這兩個孩子後，依照陛下的脾氣，絕不會因為子嗣的事情讓別的女人進宮，那大越豈不是皇嗣凋零了嗎？
齊衡也勸道：“陛下，大越新建，皇嗣尤為重要，微臣懇請陛下收回旨意。而且皇後娘娘肯定不會同意，沒有哪個母親會為了自己而犧牲掉孩子的性命。微臣必定會傾盡我一生的醫術保護皇後娘娘和皇嗣的。”
“你以為孤願意嗎，孤賭不起，你們知道不知道！”蘇北宸怒道。
兩人不說話了，隻是跪在地上不起。
“你們走吧，孤想一個人靜一靜。”蘇北宸道。
黑鷹這攙扶著齊衡離開。
天色漸黑，像是一塊黑色不透風的幕布壓了下來，蘇北宸感覺自己透不過氣來。作為一個國君，他無疑是成功的。把越國從一個弱小任人欺辱的小國，強大到合並了大楚，周圍的小國沒有不臣服的。
可他依舊孤獨，隻有看到解千瀾才會讓他冰冷的心感到一絲溫暖，他不想連這最後的溫暖都失去。
小太監點了燈，微黃的燈光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坐了很久。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朝著解千瀾的寢宮走去。
“陛下駕到……”
齊若蘭急忙出來迎駕，“奴婢見過陛下。”
蘇北宸擺了擺手，“起來吧。皇後怎麼樣？”
齊若蘭麵色凝重，“娘娘還未起身。”
蘇北宸的心中似乎撕開了一道口子，像個無底洞，齊若蘭的話像是一塊石頭丟了進去，怎麼都落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