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村長和張瓊華也回來了。

柴莎莎:“張阿姨,咋樣?小芳雲怎麼說?”

張瓊華歎口氣:“小姑娘可憐啊,都給人生了兩個娃了,還被關著,我們悄悄和她遞了話,她做夢都想逃,但是叫我們別傷害她孩子。”

村長:“現在還算好的了,小芳雲才來的那幾年,還被鐵鏈子拴著。生了兩個娃過後,他們才放鬆了戒備,白天就沒栓了,但是也很少放她出門,都是鎖在屋子裏。小芳雲的意誌力算很堅強的,直到現在還沒瘋。周建國家那個,就已經瘋了。”

聽了村長的話,村子裏醜惡的一麵赤裸裸地展示在眼前,眾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離沒有說話,她拿起那張弓,在手裏試了試。

然後拿起一根箭矢,拉弓、瞄準。

“我少時曾被一個獵戶收養,他教會了我射箭。後來我發現,他領養我的目的並不單純。在我12歲時,這老禿驢想侵犯我,當晚,我趁他睡著,便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

手一鬆,箭矢消失在天空中。

沈離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即使沒有真氣,我練的,也是殺人的功夫。”

話音落,一隻飛鳥墜落在地,腦袋上,是一隻貫穿的箭矢。

林曈看著沈離,這些過往,她從未對自己說過。

他走過去,剛伸出手,沈離一彎腰,躲過了他的安撫,順勢撿起了地上的死鳥。

她把箭拔出來,扔在箭筒裏。

“人活什麼樣,得要自己去爭取。今晚,就是改寫小芳雲命運的時刻。”

......

周興貴在家一直等到了天黑,都不見這群人回來。

他氣極了,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以為我想收留他們?

他暗暗發誓,明天一早,就去找村長,把他們趕出去。

天已黑,他也不敢再出門,隻得進屋睡去。

他的老母親在旁邊的小床上躺著,一言不發。

周興貴倒也是個孝順的,過去倒了杯水,喂老娘喝。

可今晚,他的老母親卻緊閉著嘴,不喝他遞來的水。

“娘,你咋了?”周興貴問道。

老母親看著桌上的油燈,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

周興貴隻當她又在說胡話,便把水杯放在一邊,吹滅油燈,上床睡覺了。

迷迷糊糊之間,周興貴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很吵,很吵。

他有點想起來看看,但是又謹記著晚上不能出門的禁忌,加上迷糊之間,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轉過了身,他繼續睡了。

......

第二天一早,天剛擦亮,周興貴便按時醒了過來。

一轉頭,他猛地嚇了一跳。

他的老母親往常這個時候都是睡著的,而今天,卻瞪著大大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周興貴顫顫抖抖地伸手去探老娘的鼻息。

“傻孩子,我沒死。”

老母親突然開口,把周興貴嚇了一大跳。

“娘,你咋不睡覺?”

老母親沒有看他,依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說道:“你出去看看吧,變天了。”

周興貴有些不明所以。

他遲疑地下床,穿上鞋,推開門,一股淡淡的糊味彌漫在空氣中。

他心中有些不安起來,清晨的村子,安靜得不像話。